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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病榻殘陽 冷暖人間（第2頁）

可對上他眼底罕見的溫和，還是緩緩湊近。

一股甜膩氣息突然涌入口腔，虞夢凝下意識吞咽，竟嘗到冰糖的清甜。

她驚愕地望著睿親王，卻見老人已無力地靠回軟墊，痰液順著衣襟蜿蜒而下。

“看來……

真要去見他們了?！?/p>

睿親王望著天邊最后一抹殘陽，喉間發(fā)出咯咯的笑聲。

虞夢凝鼻尖猛地一酸，眼眶瞬間被淚水充盈，她聲音發(fā)顫，帶著幾分祈求：“王爺，您不會死的！您一定會好起來的！”

睿親王的目光落在她發(fā)間晃動的白玉簪上，渾濁的眼睛里泛起水光：“如果我的孫女還在，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跟你一樣大?！?/p>

他的聲音輕得像一片隨時會飄落的枯葉，“這些日子，多虧有你……”

虞夢凝的淚水大顆大顆砸在他褪色的錦袍上，洇出深色的花。

記憶突然翻涌，幼時祖父哄她入睡的場景與眼前重疊，讓她哭得愈發(fā)克制不住。

暮色漸濃，山風(fēng)卷起轎簾，將兩人的身影裹進(jìn)蒼茫夜色里。

睿親王顫抖著抬起手，想要擦去她的眼淚，卻因氣力不支又垂落下去：“可不可以……

叫我一聲爺爺？”

山風(fēng)突然呼嘯著灌進(jìn)轎簾，卷起虞夢凝的發(fā)絲。

她哽咽著，將臉埋進(jìn)他的膝頭，終于喊出那聲在喉嚨里打轉(zhuǎn)許久的稱呼：“爺爺……”

這一聲出口，仿佛打開了淚水的閘門，她哭得渾身發(fā)抖，而睿親王布滿老年斑的手，輕輕覆在她背上，一下又一下，動作越來越緩，越來越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