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維貢在車外勒緊韁繩,大聲呵斥著安撫受驚的馬匹。
周申旭的母親則氣得臉色鐵青,一把將兒子拽回車廂內(nèi),抬手在他后腦勺重重拍了一下:“讓你胡鬧!差點(diǎn)闖出大禍!”
周申旭揉著腦袋,嘴里還嘟囔著:“我就是問問嘛,他們生什么氣……”
這時(shí),馬車又微微一晃,原來是囚車加快了速度,漸漸將馬車甩在后面。
周申旭還不甘心地扒著窗戶,伸長脖子張望著,嘴里念叨著:“可惜了,還沒問出他們犯了啥事兒……”
周惠娟整理著被弄亂的衣衫,沒好氣地瞪了弟弟一眼:“你就消停會(huì)兒吧,別再惹麻煩了!”
馬車車輪在官道上碾過,揚(yáng)起的塵土漸漸被風(fēng)卷走。
不知行了多久,日頭西斜,將天邊染成一片猩紅。
車窗外的景色愈發(fā)荒涼,偶爾掠過幾棵枯樹,在暮色中張牙舞爪,像是要抓住什么。
就在這時(shí),周惠娟突然指著路邊驚呼:“快看!”
眾人順著她的手指望去,只見路邊站著一個(gè)女子。
她一襲素白長裙,布料早已沾滿泥污,臉色蒼白如紙,懷中緊緊抱著一個(gè)襁褓,模樣說不出的狼狽。
周夫人掀開簾子,目光中滿是憐憫:“這娘子看著可憐,天馬上就要黑了,咱們捎她一程吧。大家擠一擠,車廂寬敞。”
不等旁人回應(yīng),她便探出身招呼:“娘子,快上來!”
女子緩緩抬頭,眼神呆滯,像是沒聽見一般。過了好一會(huì)兒,才邁著機(jī)械的步子走過來。
周申旭正要開口反對,卻被母親瞪了一眼,只好悻悻閉嘴。
女子上了車,一股怪異的氣味隨之彌漫開來,像是腐肉混著血腥氣,令人作嘔。
一路上,車廂內(nèi)氣氛壓抑。
周惠娟忍不住開口詢問:“姐姐,你這是要去哪兒?遇到什么難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