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申旭低頭盯著韁繩,心中像是有團(tuán)亂麻,怎么也理不清。
沉默半晌,他突然想起方才的場(chǎng)景,忍不住轉(zhuǎn)頭問道:“林硯和虞夢(mèng)凝剛才怎么突然停下來,還……
還那樣親熱?你到底對(duì)他們做了什么?”
滟娘聞言,發(fā)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他們應(yīng)該要多謝我才是,我不過是幫他們捅破了那層紙。這會(huì)兒啊,他們恐怕正沉浸在魚水之歡里,為愛鼓掌呢……”
她故意拉長(zhǎng)語調(diào),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zhǎng)的笑。
周申旭也跟著笑起來,目光卻在滟娘身上來回打量。
他舔了舔干澀的嘴唇,聲音里帶著幾分曖昧:“姐,趕了這么久的路,我們也該休息一下了……”
他的手指不安分地扯了扯領(lǐng)口,馬車?yán)锏臍夥斩溉蛔兊迷餆岫⒚睢?/p>
就在這時(shí),車廂內(nèi)突然傳來芽芽的啜泣聲:“我要找姐姐……
你們是壞人!”
柱子也跟著抽噎起來,稚嫩的哭聲在狹小的空間里回蕩。
滟娘眸光微閃,嘴角依然掛著柔美的笑意,她掀開簾子,伸手輕輕擦去芽芽臉頰上的淚水,聲音輕柔得如同春日的柳絮:“小寶貝,再哭眼睛可要腫成核桃啦。乖乖聽話,等見到了好玩的東西,姐姐第一個(gè)帶你去看。要是不聽話……”
她的指尖劃過芽芽的下巴,尾音拖得極長(zhǎng),“外面的大野狼最喜歡抓愛哭鬧的孩子,姐姐可舍不得你被叼走呀。”
兩個(gè)孩子被她溫柔又暗含威脅的話語震懾,抽噎著止住了哭聲,卻仍忍不住小聲抽氣。
周申旭看著這一幕,臉上的笑意僵住了。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卻在觸及滟娘似笑非笑的眼神時(shí),又把話咽了回去。
馬車再次陷入寂靜,只有車輪碾過落葉的沙沙聲,和偶爾傳來的孩子壓抑的嗚咽,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凄涼。
與此同時(shí),李員外家的大宅里亂作一團(tuán)。
年輕衙役氣喘吁吁地穿過雕花門廊,在正廳見到了面色慘白的李員外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