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日頭西斜,黃膠仔和黛麗兩人才返回。
黛麗踩著滿地余暉走進(jìn)屋子,胸脯高高挺起,嘴角掛著抑制不住的笑意,整個(gè)人意氣風(fēng)發(fā),連走路都帶起一陣風(fēng)。
虞夢凝從床上猛地坐起,上下打量著她:“你們上街為什么不帶上我?”
黃膠仔眼神閃爍,匆匆丟下一句
“我還有事”,轉(zhuǎn)身便快步離去。
虞夢凝撇了撇嘴,湊到黛麗跟前:“方才你們到底去了哪兒?”
黛麗一甩頭,發(fā)間新?lián)Q的銀簪子叮當(dāng)作響:“黃膠仔送了我城東的三間宅院、城西百畝良田,還有城南最大的香料行、皮貨莊,說是往后那些生意的進(jìn)項(xiàng)都?xì)w我!”
她掰著手指細(xì)數(shù),臉上的得意都快溢出來了。
虞夢凝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羨慕:“這么大手筆!”
她咬了咬嘴唇,轉(zhuǎn)身就去找黃膠仔。在回廊里堵住人后,她伸手扯住對方的衣袖:“哥哥,你怎么這么偏心,只給她不給我?打算送我什么?”
黃膠仔的臉?biāo)查g漲得通紅,他慌忙往后退了兩步,肥厚的手掌在空中胡亂揮舞:“你、你最好別要這些東西!”
虞夢凝眉頭緊鎖,正要追問,卻見他猛地轉(zhuǎn)身,肥大的身軀撞得廊柱都微微晃動(dòng),跌跌撞撞地跑遠(yuǎn)了。
虞夢凝滿心疑惑地回到房間,黛麗瞧著她的模樣,輕輕嘆了口氣:“你別生氣,我跟黃膠仔有過那檔子事,又受了這么多罪,才換來這些。”
虞夢凝緩緩搖頭,眼神中滿是憂慮:“我不是生氣……
只是覺得,這事兒透著股說不出的古怪。”
她望著窗外漸漸暗下去的天色,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濃,總覺得黃膠仔反常的態(tài)度背后,藏著什么可怕的秘密。
三日后,虞夢凝正對著銅鏡梳理亂發(fā),忽聞院子里傳來喧天的喜樂。
黛麗穿著大紅喜服沖進(jìn)房門,頭上的珠冠叮當(dāng)作響,鬢角還沾著幾片金箔
——
那是方才急著打扮時(shí)不小心黏上的。
“黛麗?你這是……”
黛麗轉(zhuǎn)了個(gè)圈,喜服上的金線牡丹在燭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我要成親了!今日花轎就到!”
她抓起虞夢凝的手按在自己小腹上,“你瞧,連喜脈都診出來了,能不緊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