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fù)興軍的士兵們,如同一群沉默的獵豹,在炮火延伸的瞬間,便以極其標(biāo)準(zhǔn)的戰(zhàn)術(shù)動作躍出掩體。
他們的眼神冰冷且專注,緊緊盯著前方那些如同受驚兔子般開始奔逃的阿軍士兵。
他們的動作干凈利落,奔跑時身體壓得很低,步伐迅捷而富有節(jié)奏,仿佛所有的力量和精神都凝聚在了“追擊”這一個目標(biāo)上。
一名年輕的復(fù)興軍列兵,李二嘎,此刻他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
“快!再快一點!絕對不能再像上次那樣?!?/p>
他還記著,上次就因為他愣了會神,讓這幫山地兔子先跑出了幾十米!
后面回過神,搞死就是追不上,生氣的同時,也不得不佩服三子們逃起命來,速度那真不是蓋的。
李二嘎咬緊牙關(guān),肺部火辣辣的,但腳步卻絲毫不敢放松,死死咬著前方大約一百米處幾個拼命奔逃的棕色身影。
阿軍陣地上,崩潰只在一瞬間。
當(dāng)看到那如同潮水般涌來的華復(fù)聯(lián)軍士兵時,殘存的阿軍士兵腦海中那根緊繃的弦徹底斷了。
什么米醬援助,什么自由價值觀,什么考爾中將的豪言壯語,在生存面前都成了狗屁。
“跑?。。 ?/p>
不知是誰先喊了一嗓子,如同在滾沸的油鍋里滴入了冷水,瞬間炸開。
還活著的三子們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紛紛轉(zhuǎn)身,丟下手里沉重的步槍,尤其是那些米醬支援的步槍,此時顯得格外累贅。
甚至連身上的彈藥袋和水壺都嫌礙事,只求能跑得快一點,再快一點!
逃跑,幾乎是刻在他們基因里的肌肉記憶,根本不需要大腦思考,身體已經(jīng)本能地做出了反應(yīng)——跑,玩命地跑!
一時間,整個阿軍前沿,呈現(xiàn)出一幅奇特的景象。
前面是丟盔棄甲、恨不得爹媽多生兩條腿的棕色潰兵,后面是如同猛虎下山般窮追不舍的綠色和荒漠色的洪流。
潰敗一旦開始,便如同雪崩,無法遏制。
阿軍士兵薩米特是一名普通的步槍手,此時他正混在潰逃的人流中,拼命地向后跑。
他的心臟狂跳得幾乎要沖出胸腔,耳邊全是同伴們驚恐的喘息和雜亂的腳步聲,以及身后越來越近他聽不懂但充滿殺意的吶喊聲。
他不敢回頭,生怕一回頭就看到追上來的刺刀。
此時他腦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求生的本能驅(qū)使著雙腿機械地邁動。
薩米特踩過同伴的尸體,繞過燃燒的吉普車殘骸,只求能跑的比同伴更快點。
然而,他的體能顯然不如那些常年經(jīng)受嚴(yán)苛訓(xùn)練的復(fù)興軍士兵。
李二嘎盯著面前那個略顯肥胖的背影,正是薩米特,再次加快了步伐。
兩人之間的距離在迅速縮短。
八十米、五十米、三十米…
薩米特感覺后背發(fā)涼,終是沒忍住回頭瞥了一眼,正好看到李二嘎那冰冷的面孔和如同獵豹般沖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