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林詭域·巫殿現(xiàn)形】
赤道的暴雨來得猝然,眾人在阿依娜帶領下穿過整片絞殺榕林時,雨幕中忽然浮現(xiàn)出一座被藤蔓纏繞的祭壇式建筑。墻體由珊瑚石與人類股骨混合砌成,縫隙間滲出暗紫色黏液,墻面上雕刻的并非傳統(tǒng)南洋神只,而是長著觸須的人面章魚——那是黑蛛教在南洋培育的"海魔信仰"圖騰。
"這是峇里魔宮的形制,"肖天機輕撫墻面苔蘚,指尖沾到的黏液竟凝成血珠狀,"但基石用的是馬來降頭師的萬人坑骨殖,看來黑蛛教把南洋邪術做了個大雜燴。"蘇玄璣握緊腰間的"太極鎮(zhèn)邪槍"——這是警署特別定制的武器,槍管刻滿《楞嚴經(jīng)》經(jīng)文,此刻正微微發(fā)燙。
宮門兩側的石像并非傳統(tǒng)力士,而是頭戴船形帽的"南洋水鬼"雕像,眼眶嵌著活人眼球制成的"引魂珠",手中長矛串著三個骷髏頭。阿依娜突然按住眾人:"等等,這些石像的腳踩著五毒蓮花座,是用。。。。。。"話未說完,石像眼中紅光爆射,長矛帶著破風之聲刺來,矛尖噴出的竟不是普通暗器,而是成團的毒蜈蚣。
【石傀戰(zhàn)魂·道蠱合璧】
肖天機旋身甩出"九宮八卦幡",幡面展開時遮住眾人,幡上繡的八仙像突然活過來,鐵拐李的葫蘆倒出滔滔洪水,竟將毒蜈蚣沖成泥漿。"石像受邪靈附體,需破其元魂!"林九淵揮動桃木劍,劍身上的"五雷號令"四字泛起雷光,他腳踏禹步念誦《雷祖寶誥》:"仰啟雷霆都司將,拔堅執(zhí)銳護仙都。。。。。。"話音未落,天際竟有悶雷呼應,一道青雷劈中左側石像肩頭。
然而石像僅晃了晃,傷口處涌出黑色漿液,反而將斷矛重組。阿依娜見狀輕咬舌尖,將血滴在腰間蠱囊上,囊中小門打開,爬出一只背生金紋的"刀螂蠱"。"去啄他眼!"她指尖一點,蠱蟲振翅如刀,瞬間飛到石像眼前,鋒利前肢竟將"引魂珠"剜出,珠子里被困的冤魂頓時化作白氣逸出,石像動作果然遲緩三分。
蘇玄璣趁機掏出"警世爆震彈"——外殼刻著"正大光明"四字的特制火器,轟然炸開時產(chǎn)生強光與聲波沖擊,竟將石像震退半步。肖天機瞅準機會,拋出"北斗七星劍",七柄小劍按方位釘入石像七竅,劍身上的《度人經(jīng)》經(jīng)文如鎖鏈般困住邪靈。"林師兄,借你真火一用!"林九淵會意,指尖燃起三昧真火,引燃石像頭頂?shù)?降頭咒符",藍焰中傳來陣陣鬼哭,石像終于碎成齏粉。
【幽廊迷障·蠱影幢幢】
右側石像見同伴被毀,突然發(fā)出刺耳的尖嘯,胸口裂開露出蜂巢狀孔洞,飛出無數(shù)"尸蠟蜂"——翅膀上涂著南洋邪術煉制的尸油,觸之即腐。阿依娜急忙撒出"驅蟲香灰",灰中混有她獨門秘制的"百蟲忌憚粉",蜜蜂沾之紛紛跌落。蘇玄璣則揮動警棍,棍頭彈出的朱砂刃砍斷石像手臂,卻見斷肢落地后竟化作毒蛇游走。
"看頭頂!"林婉兒突然驚呼。眾人抬頭,只見門楣上的鬼臉浮雕張開巨口,噴出綠色煙霧——正是南洋邪修慣用的"七日斷腸霧"。肖天機立刻掐"閉氣訣",同時甩出"凈塵符",符篆化作旋風卷走毒霧。阿依娜則從發(fā)間取下銀簪,簪頭雕的蠱王圖騰泛起紅光,她輕念苗語咒語,地面突然鉆出大片"見血封喉"藤蔓,將剩余毒蛇絞成肉泥。
當最后一只尸蠟蜂被燒死在符火中,宮門轟然洞開,露出一條由人骨鋪就的甬道。墻壁每隔三丈嵌著一盞"人頭燈",燈油竟是用孕婦脂肪熬煉,火焰跳動時映出無數(shù)怨魂
面容。蘇玄璣掏出特制手電筒,光束中混有她提前用朱砂浸泡的鹽水,照過之處,骨墻上的邪紋竟如冰雪融化般剝落。
【邪壇秘辛·黑蛛遺蹤】
甬道盡頭是一座圓形祭壇,中央立著三丈高的"蛛魔柱",柱身纏繞著活生生的南洋巫師,他們被釘在柱上作為人柱,口中塞著刻滿邪文的木楔。祭壇四周擺著十二個青銅鼎,鼎中分別養(yǎng)著不同階段的蠱蟲,最中央的鼎里浮著一顆心臟,還在怦怦跳動——正是上章提到的"尸香魔芋"宿主。
"這些人被下了活祭蠱,"阿依娜指著人柱上的蟲紋,"每月十五會被放血喂養(yǎng)魔柱。"肖天機祭出八卦鏡,鏡中映出心臟上的黑蛛教符文,突然想起在金陵老宅發(fā)現(xiàn)的密檔:"這是九獄煉心術,他們想把南洋邪力與黑蛛教的幽冥能量打通。。。。。。"
話音未落,祭壇地面突然裂開,涌出大量"血蛭蠱"。蘇玄璣立刻扣動太極鎮(zhèn)邪槍扳機,槍彈射出的竟是混有糯米、朱砂的特制霰彈,血蛭觸之皆爆成黑霧。林九淵則施展出"火焰刀"秘術,掌心火焰化作刀形,將蛛魔柱上的邪紋一一削去。當最后一道符文被燒毀時,人柱上的巫師們同時發(fā)出解脫的呻吟,化作光點消散。
阿依娜在祭壇角落發(fā)現(xiàn)一本用嬰兒皮膚裝訂的邪典,封面上的八足圖騰旁刻著馬來文。她皺眉翻譯:"黑蛛教與南洋降頭師的血河契約,內(nèi)容是。。。。。。用蠱毒污染靈脈,打開幽冥-南洋的通道。"肖天機聞言臉色大變,想起靈影盟在終南山發(fā)現(xiàn)的古籍記載,這正是當年引發(fā)"癸未之亂"的前兆。
此時,暴雨聲中忽然傳來更沉的鼓聲,來自祭壇下方的地宮。蘇玄璣用槍托敲了敲地面,回聲空洞:"下面至少還有三層,看來他們的陰謀比我們想的更深。"阿依娜取出一枚"指路蠱",蠱蟲爬向祭壇東側石壁,某處苔蘚突然自動分開,露出刻著苗疆圖騰的暗門。
肖天機摸出懷中的"靈影令",令牌發(fā)出溫熱的感應——這是靈影盟特制的法器,能感知同類組織的遺留氣息。他轉頭望向同伴,雨水順著道冠流下,卻澆不滅眼中的決意:"黑蛛教想在南洋打開幽冥通道,我們必須趕在他們之前找到陣眼。但前路。。。。。。"
"但前路縱使刀山火海,"蘇玄璣拍了拍腰間的彈匣,警服下隱約可見道家護身符,"總署給我的特殊權限里,可沒寫遇邪退縮四個字。"林婉兒輕撫刀柄,刀身映出眾人堅毅的臉:"何況我們有苗疆蠱女與玄門高道相助,怕什么?"
阿依娜將指路蠱放在暗門前,蠱蟲竟化作熒光箭頭。她轉頭時,銀飾在火光中閃爍,嘴角揚起苗家女子特有的潑辣笑意:"漢人道長們且看,我苗族巫法與你們玄門術數(shù),今日便要教這些邪徒知道什么叫正邪不兩立!"
眾人互視一笑,肖天機手持桃木劍當先而入,甬道深處的鼓聲突然加快,仿佛是幽冥世界的心跳。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在祭壇下方的最底層,一雙布滿蛛紋的眼睛正透過水晶球凝視著這一切,嘴角勾起陰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