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壁震顫如天崩地裂,肖天機手中的金剛符在黑芒沖擊下發(fā)出金鐵交鳴之聲。黃表紙上的艮卦紋路寸寸龜裂,朱砂篆文滲出黑血——這并非普通法寶,而是祭煉過「三陰煞」的邪器,專克正陽符箓。林九淵見勢急掐「離火訣」,掌心雷剛要迸發(fā),卻見黑芒如活物般纏繞雷柱,鼎中傳出《魯班經(jīng)》禁咒的陰笑:"天真派的五雷法,怎破得了我用尸油浸過的震卦陣盤?"
碎石簌簌而落,肖天機突然瞥見祭臺磚縫里刻著反置的「洛書」,驚覺這是能逆轉(zhuǎn)五行的「地火明夷陣」。當(dāng)機立斷甩出七枚「逃形符」,按北斗方位撒出:"借天樞隱遁,走!"符紙化作青鸞虛影,眾人在陣眼崩塌前遁入石縫。身后傳來趙公明的獰笑:"待我煉就生魂鼎,便是你們道術(shù)的末日!"
踏出山洞的瞬間,山風(fēng)裹挾著汽車尾氣撲面而來。肖天機手中羅盤瘋狂旋轉(zhuǎn),指針竟指向正南午位——本該是「生氣」所在的小鎮(zhèn),此刻籠罩著濃厚的「五黃煞」,千丈高樓如鋼骨水泥堆砌的「廉貞煞」,直插龍脈七寸。李玄真正要開口,忽見街角茶樓懸著的八卦鏡倒轉(zhuǎn),鏡中竟映出自己身著現(xiàn)代服飾的虛影。
"不對,這是「移星換斗」之術(shù)。"林九淵取出「辨氣玉簡」,見玉簡上的二十八宿紋路全部逆行,"《淮南子》有載,上古方士能以陣法定住時空,難道我們被卷入了。。?!附孀邮澜纭梗?說話間,茶樓里走出個穿唐裝的老者,腰間玉佩刻著變形的「山雷頤」卦,正是被篡改的風(fēng)水標(biāo)記。
眾人在茶樓坐定,發(fā)現(xiàn)茶客們把玩的「手機」實則是刻著「天乙貴人」紋的通訊靈器,屏幕閃爍的符文正是《陰符經(jīng)》里的「傳聲咒」。林九淵趁小二添茶時,指尖血珠在杯底畫出「見微符」,茶水立即浮現(xiàn)出城市脈絡(luò)——中心處有個巨大的「離卦」逆陣,正源源不斷吞噬生民念力。
肖天機取出「尋龍尺」,尺身突然指向西大街方向,檀木柄上的「丁蘭尺」刻度自動跳轉(zhuǎn):"兇位在「劫煞」,距離三十八丈。"三人剛要動身,鄰桌茶客的「通訊靈器」突然集體發(fā)燙,屏幕上的傳聲咒化作血色蛛網(wǎng),正是黑蛛教「追魂絲」的標(biāo)志。
行至巷口,十二道黑影從天而降,衣擺翻處露出繡著「血蛛紋」的道袍。為首者手持青銅短弩,弩機刻著「連珠變」卦象——正是改良自《墨子》機關(guān)術(shù)的「追星弩」,箭矢浸過尸油并刻有「破甲符」。
"小心!是「癸水破陣箭」!"肖天機甩出三張「流火符」,按「離卦三斷」布成火墻。箭矢穿透火焰時發(fā)出滋滋聲響,箭鏃上的癸水陰毒卻引動巷中積水,瞬間形成「水克火」的逆勢。林九淵見狀急掐「龍虎訣」,左手「金吒咒」震碎近箭,右手「木德符」催發(fā)墻邊長青藤,在《黃庭經(jīng)》吟誦聲中織成乙木屏障。
邪修們見勢變陣,結(jié)出「三陰方位」。肖天機突然想起《抱樸子》記載的「制宜之法」,從符袋取出日精月華浸潤的「五方符」:東方青鸞符引動乙木生風(fēng),南方朱雀符燃盡癸水陰毒,西方白虎符化作刃風(fēng)破陣,北方玄武符凝水成盾,中央戊土符鎮(zhèn)住陣眼。五符共鳴間,地面顯露出被掩蓋的「河圖」紋路——原來整個城市都是按逆河圖布局的巨型殺陣!
當(dāng)最后一名邪修被捆仙索縛住,肖天機從其懷中搜出半幅殘卷,赫然是《魯班經(jīng)》中記載的「芥子陣圖」。殘卷末頁染著新鮮朱砂印,畫著中央商務(wù)區(qū)那座「黑蛛形」大廈——正是陣眼所在。
李玄真忽然指著街角海報驚呼,只見某科技公司廣告上的logo,正是黑蛛教生魂鼎上的禁咒變形。更詭異的是,海報人物的瞳孔里,竟隱隱映出祭臺上掙扎的生魂。林九淵以「開天目」觀之,發(fā)現(xiàn)整座城市的路燈都連著地下陰脈,每到子時便會按「地煞方位」抽取生民精魄。
"《洞玄經(jīng)》說小千世界藏于芥子,"肖天機望著樓頂閃爍的「離火」標(biāo)志,那分明是生魂鼎的邪力投影,"他們用現(xiàn)代建筑重塑古陣,借萬民念力祭煉法寶。現(xiàn)在每盞路燈都是吸魂燈,每棟大廈都是鎮(zhèn)尸碑。。。"
話音未落,天際突然浮現(xiàn)出巨大的生魂鼎虛影,鼎中傳來趙公明的狂笑:"歡迎來到我的「人間芥子」,當(dāng)最后一道「離火陣」成型,你們的道術(shù)便再無施展之地!"街道上的行人突然集體抬頭,眼中泛著和鼎中相同的黑光——這座城市,早已成為祭煉法寶的火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