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克先生,我沒有和你商量,我沒必要和一位俘虜商量?!苯妒谥苯娱_始威脅,“不出三個系統(tǒng)時,你也會和這群學生一樣變成睡蕉小猴。不想自己的導演生涯就此結(jié)束,就乖乖把他們交出來?!薄?/p>
「“NG——我拒絕!”芮克目光一沉,冷冷道:“蕉授,你知道我為何會落入你們之手嗎?”」
「“能追查到博士的下落,算你有點本事。但偷偷摸摸跟過來還認為不會被發(fā)現(xiàn),未免有些太過傲慢了?”蕉授反唇相譏,陰陽怪氣:“即便以動物的標準,你也遠遠不夠資質(zhì)啊,‘大導演’?!薄?/p>
「“可惜,我鋌而走險,一心只為拍攝精彩的影片(記憶)。從一開始,我就已經(jīng)做好為藝術(shù)獻身的準備了,所以你的威脅毫無意義。對于劇組,開機就要承擔風險,真正的導演哪怕讓字幕里的名字加上示亡號,也絕不會讓攝影機停下來。”」
「“呵……說到底,你也是一只為沒用的夢想掙扎的可憐猴啊?!苯妒谌滩蛔⌒α?,“那你就做好獻身的準備吧?!薄?/p>
——
電鋸人。
杯中的咖啡已經(jīng)冷了,早川秋卻渾然未覺。
“憶者……”他低聲重復(fù)著這個并不陌生的詞匯,語氣有些意外。他起初想到芮克是【歡愉】的人,但如今回想他所做的一切,記憶的確是最合理的答案。
只是沒想到他居然能成為蕉授的俘虜,難道模因病毒對【記憶】命途有著天然的克制?才會令芮克也中招?
不過,坐在他對面的瑪奇瑪,正優(yōu)雅地用小勺攪動著杯子里的咖啡,臉上依舊帶著那副慣常的、令人捉摸不透的微笑。她并沒有看天幕,仿佛天幕那只趾高氣揚的猴子,還遠不如杯中旋轉(zhuǎn)的漣漪來得有趣。
“秋君似乎很關(guān)注那個‘模因病毒’呢?!彼p聲開口,“看著電次和小帕瓦說話不自覺地帶上‘蕉’字,甚至嗅覺都受到影響,很讓人焦慮吧?”
“我覺得不僅僅是焦慮的問題?!痹绱ㄇ锾痤^,將手里的咖啡杯不自覺地握緊,“槍之惡魔的肉片散落世界各地,收集工作漫長而艱巨。但這個‘模因病毒’……它的傳播速度太快了,波及范圍無法估量。如果公安放任不管,可能在我們集齊槍之惡魔肉片之前,社會秩序會先一步崩潰?!?/p>
“所以……我認為公安應(yīng)該優(yōu)先制定應(yīng)對模因病毒的策略。”
瑪奇瑪終于停下攪拌的動作,她抬起眼,那雙蕩漾著無數(shù)圈層的眼睛仿佛深海的漩渦,靜靜注視著早川秋。
“秋君,你太仁慈了?!彼穆曇粢琅f很溫柔,“‘模因病毒’或許會造成混亂,但槍之惡魔,是確切的、能帶來大規(guī)模死亡的威脅。為了絕大多數(shù)人的‘安全’,必須優(yōu)先徹底消滅槍之惡魔?!?/p>
“可是——”
“可是現(xiàn)如今的報告中,并沒有出現(xiàn)任何一例關(guān)于模因病毒的死亡案例吧?”瑪奇瑪毫不猶豫地截斷了早川秋的發(fā)言,她微微將身體前傾,一股無形的壓迫感瞬間籠罩了上來。
“混亂可以平息,但死亡不可逆轉(zhuǎn)。秋君,你是害怕電次和小帕瓦變成猴子吧?”瑪奇瑪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她單手托著下巴,似乎是在思考。
“我還沒養(yǎng)過猴子當寵物呢……”
——
「“仇恨是一切弱者的弱點?!薄?/p>
「面對腦海里的聲音,波提歐也是無語地扶著額頭:“他香蕉的…又來了?”」
「三月七和波提歐正站在一位代號為“猿11”的社員面前,聽他滔滔不絕地講述睡蕉小猴的啟發(fā):“這就是我從睡蕉小猴上學到的一切……仔細想想把,諸位,我們所感受到的歡欣、悲傷、靈光一閃…它們近乎全部依賴于這副身體中,化學物質(zhì)的微妙變化?!薄?/p>
「“略施手段,它們就會產(chǎn)生、消逝,你甚至能讓自己在短時間內(nèi)性情大變。所以,這就是我的結(jié)論了:任何深思熟慮的行為,并不比‘跳起來’這個簡單的動作高級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