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洞穴里,篝火將兩人的影子投在嶙峋的石壁上,黃泉蹲坐在一塊平整的青石上,嘴里正咬著一顆飽滿的漿果?!?/p>
「漿果含有某種辛辣的刺激,但黃泉卻始終面無表情一口一口咬著,似乎完全感受不到?!?/p>
「“你…沒有味覺了么?”老者撥弄著火堆,火星噼啪炸開,照亮他皺紋間深邃的陰影?!?/p>
「“有些味道還是能嘗見的…比如微微的【甜】?!秉S泉瞇起眼睛,“來到這里以前,我的上一站叫做俄爾刻龍。那里的天上會下紫紅色的雪,含在嘴里…有樹莓的味道。那味道算不上甜美,卻令人記憶猶新。每當(dāng)我回首時,總會發(fā)現(xiàn)串聯(lián)起來時路的……不是刻骨銘心的起承轉(zhuǎn)合,而是這么一個個難忘的瞬間?!薄?/p>
「“別在意。逐漸喪失自我的過程…是每個自滅者都要面對的現(xiàn)實。至少,我還沒有完全失去感官和記憶?!薄?/p>
「“那就祝賀你又為旅途添上新的注腳吧?!崩先撕闷娴?,“話說回來,你一個人?”」
「“不,我在俄爾刻龍還有個同伴。她個頭小小的,是個無名客,想把自己發(fā)射到【IX】里去…她總說自己要走一條【比阿基維利】更深、更遠(yuǎn)的路。”」
「“個子不大,野心不小…那結(jié)果呢?”」
「“她…變成了一潭死水?!薄?/p>
——
崩壞三。
“芽衣的同伴……不會是琪亞娜的同位體吧?”布洛妮婭突然說道。
“布洛妮婭你、你別亂說!哪有我還沒出現(xiàn)就已經(jīng)死掉的道理???”琪亞娜鼓起臉頰,兩根雙馬尾一晃一晃地,“而且!個頭小小的……怎么看都和我對不上吧?倒是和大姨媽的身材比較像?!?/p>
“嗯,其實如今看來,我的同位體雖然很厲害,但處境卻并不好?!毖恳旅冀尬?,輕輕搖頭,“她是虛無命途的自滅者,如果繼續(xù)下去的話,她的結(jié)局大概也是和蝗災(zāi)中的那位軍官一樣,走向湮滅?!?/p>
芽衣并不覺得黃泉害怕死亡,只是當(dāng)在虛無的命途走得夠遠(yuǎn)時,一旦自我喪失,失去感官和記憶,還會源源不斷侵染其他命途,那不就相當(dāng)于一頭危害寰宇的惡獸?
……她不希望自己的同位體走到那種結(jié)局。
“別急,芽衣——”
琪亞娜順勢閃到少女的身后,眨著湛藍(lán)的眼睛,“我的同位體這不是還沒出現(xiàn)嗎?說不定已經(jīng)在趕來拯救芽衣的路上了哦?芽衣只需要乖乖等待就好了?!?/p>
“琪亞娜,那你會不會來得有點慢?”布洛妮婭輕輕一笑,指向天幕中的畫面,“眼下芽衣小姐就很需要你的幫助哦?”
——
「“呵…節(jié)哀?!薄?/p>
「“哀傷么?我不這么認(rèn)為。那女孩是笑著離開的,她從未對自己的選擇感到后悔,也一定希望我能笑著和她道別…我的確是這么做的?!薄?/p>
「“這就是你在為她感到悲傷的證明?!崩险哒f?!?/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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