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記得邀請函中有這么一段…你是說,其中還有密文?”」
「“這就是耐人尋味的地方。家族送來的邀請函是一只八音盒,轉(zhuǎn)動發(fā)條便會伴著諧樂發(fā)出聲音??伤偷轿覀兪种械膮s有不和諧的背景音,我轉(zhuǎn)錄下后,發(fā)現(xiàn)它們與列車躍遷時的引力波頻率完全吻合,而以列車引擎的空間曲率為密鑰——我得到了上面這段話?!薄?/p>
「瓦爾特低頭沉思:“…是無名客常用的求救手段?!薄?/p>
「“還不能下定論?!奔ё又讣獾种掳?,“可能是假面愚者搞的鬼。只看手法,謎語人和異問魔也做得到?!薄?/p>
「“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瓦爾特問?!?/p>
「“在你們處理羅浮星核的時候,我第一時間告訴了帕姆?!薄?/p>
「“難怪你剛才要求出面,那位公司使節(jié)也說出了【鐘表匠】這個名字。恐怕他收到的邀請函中也有類似的密文——并且同樣被破譯了?!薄?/p>
「瓦爾特雙手抱臂:“…還有一件令我在意的事。在當說到邀請函時,那位家族的話事人是這么回應的:‘作為匹諾康尼的實際管理人,家族理應為各位排憂解難’?,F(xiàn)在聽來,這話多少有些言外之意。”」
「“而他身邊的知更鳥小姐…我雖不懂歌唱,但也能聽出她聲音中的古怪——即將登臺獻唱的歌者,嗓音怎會透出一絲古怪?”」
「姬子瞇起眼睛,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蘇樂達的杯沿:“你懷疑家族并非邀請函的發(fā)出者,而且——對我們有所隱瞞?”」
——
絕區(qū)零。
鋼琴聲戛然而止。
伊芙琳正在整理行程表的手指頓住。琴音的中斷來得太突然——小姐平時的演奏都很連貫,從不會在曲子中途停下。她抬頭望去,看見耀佳音正凝視著琴鍵發(fā)呆,指尖懸在半空,像是被什么無形的東西絆住了。
“小姐?”
耀佳音如夢初醒般眨了眨眼,卻沒有立即回應。她的目光越過鋼琴,投向窗外那片閃爍著盛景的天幕。伊芙琳順著小姐的視線看去——天幕上匹諾康尼格外耀眼,富麗堂皇的景色將整個新艾利都的夜空都染成夢幻的顏色。
“不會是有人對知更鳥做了不好的事……”耀佳音突然開口,聲音輕得像自言自語,“怪不得我聽知更鳥小姐說話的時候,會有一種奇怪的違和感?!?/p>
伊芙琳放下文件,不動聲色地走到鋼琴旁。她注意到小姐的左手正無意識地按著胸口,那是她感到不安時的小動作。
小姐對音樂向來十分看重。自從聽到享譽寰宇的歌姬要登臺獻唱,她就表現(xiàn)得非常期待。但可惜的是……意外總是先于預期到來。
“小姐,不用過分擔心,她的那位哥哥是匹諾康尼的話事人?!币淋搅者f上一杯溫度剛好的紅茶,“即便你不相信家族的實力,也要相信一位哥哥對妹妹的愛護之心。”
“但是……”
耀佳音接過茶杯,卻沒有喝。她的指尖在杯沿畫著圈,目光依然停留在天幕上:“哪怕是我也能看出來,匹諾康尼一點也不安定,好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盤算,我怕知更鳥小姐夾在其中,成為犧牲品……”
伊芙琳微微皺眉。她不希望小姐過分傷感,更不希望她為那些無法觸及的、宇宙里的事物操心。但當她看見映在天光下的那張側(cè)臉流露出令人心軟的憂慮時,責備的話終究沒能說出口。
“小姐…”伊芙琳斟酌著詞句,“列車組已經(jīng)在一次次開拓中拯救無數(shù)人了吧?要相信他們,如果匹諾康尼真的有在醞釀什么陰謀,要將知更鳥變成犧牲品,他們不會坐視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