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默默篤定著這個念頭——沒有人能幫他,也不去妄想任何人的救助。哪怕議會阻止、甚至連杰斯也不支持他的做法……他也要堅持實驗下去。
「兩人將那小姑娘送回家后,又返回到若木亭。」
「“再次感謝出手相助。”丹樞語氣平靜道,“像我們這樣的天缺者,年輕時免不了遭受欺辱,即使歷盡苦難,坐上了丹士長的高位,也依然對很多事束手無策。”」
「“正因如此,在下才會對她說那些話……在你聽來或許很刺耳吧?可是,與她未來會遭遇的一切相比,在下那番話只能算是和風細雨?!薄?/p>
「“仙舟沒有義眼之類的技術嗎?”星不太理解?!?/p>
「“長生種的身體狀況從一開始就是注定的?!钡休p輕搖頭:“相貌妍丑、心智賢愚、身材高矮……自出生起就固定在血肉基因中。許多短生種可以借由機巧或手術能彌補的缺陷,對仙舟人反而回天乏術。”」
「“因為無論采用何種手段,植入何等機巧,我們的身軀都會復原回最初的模樣。對于長生種來說,天缺即是永恒的苦行,避無可避?!薄?/p>
「“在下的雙眼視神經發(fā)育不全,只能依靠植入物醫(yī)治,但植入物很快會被仙舟人強大的恢復力給‘排異’出去……那過程生不如死?!薄?/p>
「“類似的情況還有很多……骨骼畸形、軟組織缺失、先天心臟病,等等等等?!薄?/p>
“那按她的說法,所謂的天缺帶來的頑疾全都治無可治啊。”盤在白術脖子上的長生吐了吐鮮艷的信子,發(fā)出“嘖嘖”的聲音。
“我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患者的恢復力強也能成為一種癥結?!卑仔g感嘆道,“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p>
“不過,白術,我倒覺得她說法中存在一個例外?!?/p>
白術好奇地接過話:“哦?誰?”
“你忘了那位太卜司的符玄小姐么?”長生回憶道,“我記得……她額間的法眼應該不是長生種自帶的,而屬于‘植入物’一類吧?為何我們看太卜大人日常處事,完全沒有疼痛的跡象?”
“長生,你也忒小瞧那位符太卜了?!卑仔g“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忘了青雀小姐的話么?太卜大人除了身高不濟,能耐可是頂天的。”
“法眼不僅對她本人意義重大,對整個太卜司、羅浮仙舟都很有幫助……僅憑這一點,性格要強的符太卜就不會輕易舍棄法眼吧?”
“再者,人家可是打算日后繼位將軍的,有此雄心壯志的哪會是尋常少女?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疼痛倒顯得稀松平常了?!?/p>
“唔…你這么一說倒確實。如果給我一顆法眼助我卜算未來,受點兒苦我倒也愿意?!?/p>
“哦?真的?”白術向頸邊的小蛇投去意味深長的笑容。
“……嘶!”長生被盯著渾身發(fā)毛,“我只是開個玩笑啦!切……真是一點幽默感也沒有,這種舍己為人的事還是你做比較適合,至于我嘛……呵呵,跟著你就好啦?!?/p>
——
「“諷刺啊……很多豐饒民——也就是所謂的【孽物】不會受此折磨。呵,至于天缺,大概是壽瘟禍祖為背叛者準備的詛咒吧?!钡欣湫Φ?。」
「“那為什么孽物不會天缺?”星倒是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