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車行駛在楊家鎮(zhèn)石板路面上,上面押著瑟瑟發(fā)抖,臉色煞白的楊鎮(zhèn)長,以及累成狗的兩位旅長。
百姓們簇擁在隊伍兩側(cè),竊竊私語,眼中既有憤怒,也有疑惑。
這新來的清湯大老爺究竟要把楊現(xiàn)這個狗官押去哪,不會是借著押解逮捕的名義給對方給偷偷放走吧。。。
他們可都聽城外那些潰兵說了,小鬼子即將南下,楊家鎮(zhèn)淪陷也是早晚的事。
這楊鎮(zhèn)長該不會是在密謀逃跑的事吧。
直到押送楊現(xiàn)狗官的車隊停在了鎮(zhèn)中心一座高臺前,百姓才隱約猜到一些答案。
這座高臺由木板搭成,表面有著斑駁暗紅,是楊鎮(zhèn)長用來處決小鎮(zhèn)出現(xiàn)的愛國者和革命者的刑場。
微風吹過時,隱約間還能聞到高臺上殘留的血腥氣息。
臺下百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后紛紛抬頭仰望著,等待嬴燁的下一步動作。
此時有人攥緊拳頭,有人小聲唾棄——
他們的親人曾被楊鎮(zhèn)長這個狗官冠以“通匪”、“通工”的罪名,倒在他的屠刀下。
李旅長掙扎著,通紅的雙眼死死盯著嬴燁,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嬴燁早死不知道多少次了:“嬴燁!你無權處置我們!”
“那封信不過是讓楊鎮(zhèn)長去收買旅級以上軍官,可沒點名道姓的說是我們!你憑什么定我們的罪,你又有什么權力定我們的罪!”
王旅長也附和出聲:“對!我們可是國府中央軍少將旅長,要處置,也是校長親自動手,還輪不到你一個雜牌軍的少將旅長來審判我等!”
“你一個雜牌軍旅長,也配給我們定罪?。俊?/p>
“老子奉勸你,識相的趕緊給老子們放了!不然等我部隊一到,定要你求生不得!”
李旅長也繼續(xù)開口:“口口聲聲說我們通敵叛國,證據(jù)呢?。烤蛻{那沒頭沒腦的信和幾根金條?誰知道是不是你偽造的,在耍什么陰謀詭計迫害抗日隊伍!”
嬴燁冷笑一聲,沒有去理會他們的厲喝,抬手讓紅警戰(zhàn)士將他們拖上高臺。
三人像條死狗一樣被紅警戰(zhàn)士擺在高臺中央,昔日欺壓良善的威風蕩然無存。
楊鎮(zhèn)長癱軟在地,褲襠濕了一片,依舊在試圖用自己厚實的家底去收買一樣,但都被一樣一句“殺了你這些都是我的”話給噎在喉嚨。
到底誰才是黑惡勢力啊!
臺下百姓議論聲越來越大,嬴燁整理了一下衣領,走到臺前,展開一卷文書,對著百姓朗聲宣讀:“楊現(xiàn),楊家鎮(zhèn)鎮(zhèn)長,任職期間貪污糧款三千斤,兼并農(nóng)田三千六百畝,迫害忠良,殘殺無辜百姓一十六人,勾結(jié)黑幫勒索商戶,致死一十七人!”
“另,職查獲其與日寇來往迷信,承諾以國軍布防圖為代價,換取偽職?!?/p>
“李三昌,王乙,國民革命軍中央軍第13軍134旅、135旅旅長,克扣軍餉、倒賣軍械,致使前線部隊缺槍少彈,傷亡慘重。”
“更與楊現(xiàn)密謀,欲率部投敵,以城外潰軍為投名狀!”
話音剛落,下邊百姓則炸開了鍋。
“殺了他們!”一名老漢嘶吼著,眼中帶著怒意,只因他的兒子在前段時間因無法繳納‘抗戰(zhàn)特別支援稅’被楊鎮(zhèn)長誣成叛國分子槍殺在這高臺上。
“槍斃!槍斃!”底下人群揮舞著憤怒的拳頭,聲浪如潮水般漫過。
然而,一道突兀的聲音突然刺破喧囂。
“荒謬!”
一名西裝革履的男子推開人群走上前,他帶著一副金絲眼鏡,皮鞋錚亮,正是楊鎮(zhèn)長聘請的首席律師,趙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