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nèi),牢蔣拿著戴力手下給他發(fā)來的電報,上面寫著:嬴燁部未按委座要求駐守金陵一月,已于38年1月15日率部突圍。。。
他忽然暴喝一聲,將電報狠狠拍在辦公桌上,手指用力而顯得發(fā)白說道:“娘希匹!”
“嬴燁那個混賬東西,竟敢違抗我的命令!他眼里還有沒有國府了!還有沒有紀律了,軍令如山他難道不懂嗎!”
侍從室主任站在一旁不敢出聲,他依稀記得幾日前,記者招待會上,委座意氣風(fēng)發(fā)的站在中外記者前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那時的老蔣操著一口濃重的浙江口音官話說道:“諸位可以放心,金陵在本部的指揮下,必將守住金陵至少一個月,令我軍士氣高昂,軍心可用,必能挫敗曰軍劍指華夏的銳氣!”
而如今,這一封寫著嬴燁率部突圍的電報,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他臉上,嬴燁不僅沒有按照他的命令守住一個月,還率部突圍,這還是在記者招待會后的第三天。
這讓他怎么面對記者的追問,怎么給廣大愛國志士青年和廣大民眾交待。
“委座息怒。。?!笔虖闹魅涡⌒囊硪淼恼f道:“或許嬴司令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p>
侍從主任的勸說更像是火柴點在了導(dǎo)火索上,牢蔣再次拍在辦公桌上,杯子里的白開水晃動得濺出些水滴在被他揉皺的電報上。
“不得已的苦衷?”
“就算是曰軍的刺刀抵在他鼻子上,也得按照軍令行事!”
“他能有什么苦衷,我給了他番號,給了他委任狀,讓他接替孟瀟的位置,還派人送了物資過去,足足三大車,兩千嶄新的中正式,一百挺捷克式輕機槍以及三十挺馬克沁重機槍!”
“結(jié)果呢,物資到手沒過幾天,他就率部突圍,一點都沒把軍政部的命令放在心上,他難道不知道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嗎!”
辦公室的門在這個時候被敲響,戴力無聲無息的走了進來,他手里還拿著一疊文件,面色凝重。
委座將目光放在他身上說道:“雨農(nóng),你來得正好。。?!?/p>
他強壓下心中的怒火,但那粗重的呼氣聲仍表明了他還在生著氣,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這個嬴燁,究竟是怎么回事?”
戴力目光復(fù)雜,將那疊文件整齊放在桌面上,聲音低沉說道:“委座,根據(jù)前線發(fā)來的電報,嬴燁部確是于三日前率部突圍,但。。?!?/p>
他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繼續(xù)往下說。
“但是什么,婆婆媽媽的成何體統(tǒng)!說!”
“他們創(chuàng)造了奇跡?!?/p>
“奇跡?”老蔣瞇起眼睛死死盯著戴力的眼睛。
“是的,嬴燁以不足五千的本部兵馬和兩萬潰軍的兵力,擊斃擊傷曰軍超過十萬,自身損失微乎其微,更令人震驚的是,被迫留在城內(nèi)的居民和傷兵等,被他給搜救了出來,足足三十多萬之眾,數(shù)量難以想象。。?!?/p>
老蔣沉默走到窗臺前,背對著兩人,沉聲開口:“這戰(zhàn)績確實驚人,已經(jīng)達到不可思議的地步,比之淞滬擊斃擊傷的日寇數(shù)量還有多。。?!?/p>
他回過頭來看向二人:“但這依舊不能成為違抗軍令的理由!”
“我在中外記者前承諾駐守金陵一個月,現(xiàn)在在他率部突圍之下,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侍從主任和戴力互相對視一眼,彼此都明白,對于委座而言,有時候面子比實際戰(zhàn)果更加重要。
戴力謹慎開口說道:“委座,這嬴燁部隊?wèi)?zhàn)力非凡,疑似擁有坦克等重型武器,若能收為己用。。?!?/p>
“收為己用?”老蔣冷笑兩聲繼續(xù)說道:“難道沒有沒有嘗試嗎?我給他調(diào)到74軍的序列當(dāng)中,已經(jīng)是將他視為嫡系培養(yǎng),還臨時任命他為守備司令,他是怎么回報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