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可能還會有一個孩子,那個孩子未必不會取代趙栗的位置。
但這是杜鵑的路,不是她江綰的路。
她搖了搖頭,毅然決然的跟著李公公走了。
趙弘沒殺她,她就已經(jīng)成功了。
因為殺了她,他就失去了最后的保障。
一旦楚南柯攻入皇城,趙栗就與路邊的野狗沒有區(qū)別,二皇子形同虛設(shè),更何況二皇子本就不是趙家的血脈,相比之下,最起碼留著她,她會拼盡全力護(hù)下趙栗,會護(hù)住他們趙家最后的骨血。
他相信她能做到。
或者說在這場轟轟烈烈的大火燃起時,在看見久祥宮殿前排列整齊的尸體時,他就相信她一旦布局,就想好了一切應(yīng)對的方法。
大雪紛飛,江綰不受控制的哆嗦了起來,跪在殿外請罪的趙栗見她出來了,連忙踉蹌著腳步追了上來,身后還跟著懷抱著大氅的溫芷。
“阿娘。。。。。?!壁w栗看著李公公凝重的面色,不由得擔(dān)憂出聲。
她沖趕來的二人微微一笑,側(cè)頭對李公公說道:“李公公,還要麻煩您照顧好太子殿下?!?/p>
“不敢不敢。”李公公垂下頭,“殿下在東宮自有大批內(nèi)監(jiān)照料。”
“是啊。”江綰輕嘆一聲,眼見著她哈出的熱氣散開。
她回望了金華宮最后一眼,得此忠奴,趙弘也算不枉此生了。
七仙臺依舊簡陋,地處高位,比溪云臺還要冷的多。
玉枝率先踏入屋內(nèi),她仍記得西越公主死去的樣子,不由得閉了閉眼,給自己壯膽。
炭火生起,這里才隱約有了點(diǎn)人氣。
江綰抱著暖手爐掀起被角回到了床上,她的視線瞟向圍坐在火爐旁烤紅薯的玉枝與竹溪,不禁發(fā)笑。
竹溪轉(zhuǎn)頭向門外望了一眼,悄聲發(fā)問:“我們帶的人是不是有點(diǎn)少啊?萬一。。。。。。”
“大雪封山,這地方的路可難走了,上回我?guī)垕邒邅?,差點(diǎn)沒把她老命丟這兒?!庇裰氐?。
“那就好?!敝裣袅艘豢跉?,安下心來,她怕楚南柯別喪心病狂,先派人來殺她們。
“芙蓉可有送信來?兗州怎么樣?”江綰冷不丁的問道。
“知道你擔(dān)憂溫二公子,放心吧,他還特意命我?guī)?。。。。。?!敝裣贿呎f著,一邊從包袱中翻找著什么。
但當(dāng)她拿出了溫知熠的親筆信時,卻被屋中二人嚴(yán)肅的眼神搞得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不看的話那我。。。。。。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