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站著他的助理和護衛(wèi),見到他出來,都是恭敬行禮,還有一名女助理要為他披上衣服。
他起手推開,一個人來到了臺階外深吸了一口氣,這時他目光警到了什么,仔細看了看,就見海上有一駕飛艇往這里來。
他點了下外植入輔助觀察設(shè)備,很快將視線放大,發(fā)現(xiàn)那是一駕天機教的飛艇。
心中略覺異,玄教與禪教一向是不對付的,雙方在原來可是死對頭,禪教東渡可說就是遭遇了玄教打壓,這兩家還有往來嗎?以往怎么沒聽說?
不過再一想,天機教雖也算是玄教一支,但一直不為主流所接納,也就是本土的舊教式微,再加上不少玄教中人加入其中,所以現(xiàn)在反而成了正統(tǒng)。
仔細想想,如果當初高氏祖先沒有來到瀛陸,而是留在大順或者西陸,也不可能開創(chuàng)出如今的局面,只是對于祖先的一些做法和選擇,他卻并不認同。
想到這些后,他深深皺緊眉頭,好一會兒才放松下來,等到平穩(wěn)了心緒,發(fā)現(xiàn)那駕飛艇已然出了視線,他再呼吸了幾下,才又轉(zhuǎn)了回去。
而在主島之上,那一駕玄教飛艇停穩(wěn)之后,有三名玄士自里面走出來,前面一個身量足有三米以上,但看著玉面寶像,瀟灑飄逸,好似仙人入世。
這是天機教四真人之一的高旭真人,而曾經(jīng)在重明治所出現(xiàn)過的金簪玄土,則跟隨在他的身后。
上禪廣地和知院廣引前來相迎,并將人迎入進去。但是一個時辰之后,這三名玄士就又乘坐飛艇離開了。
廣地站在飛艇泊錨塔前,他說:「尚記得空同祖禪來此立寺之時,陸天師曾予我助力,當年所欠之緣法,卻遲遲不得還,有幾次我等出言相問,對面只說天機未至,我原以為會應(yīng)在難天玄劫之時,不想落在此刻?!?/p>
廣引說:「師兄,天機教不講因由落滅,只論玄機,我輩之矣,或非他所重?!?/p>
廣地說:「此乃我立教之果,不得不還,既然天機來討,我便予他一報?!?/p>
「可是師兄,我等許下言諾,也不可趕人?!?/p>
廣地雙掌一合,「不必趕,任其自如便好?!?/p>
廣引頓時懂了,也是雙掌一合,心頌大尊名號。
八空寺內(nèi),高心聞在這里又坐了數(shù)天,心中日漸煩躁。
他本來不是常心之人,這般漫漫無終之路,他又怎么坐的住呢?每一日都說得上是煎熬。
他尋了禪師去問,總是回以沉心寂意的話語,這讓他愈發(fā)難握。
身邊助理看出了他的心思,就提議說:「高先生,禪寺的環(huán)境固然清凈,不過連日參修,難免枯燥乏味,先生不如暫時離開這里,換下心情?比如到海外各處看看,也許對修行更有幫助?!?/p>
高心聞一聽,忽然覺得有些道理,海外各處分部的事務(wù)都由他來打理,他要避人,似乎也根本無需待在聯(lián)邦。
他隨口問:「你覺得去哪里好?」
「北萊盧斯怎么樣?」
「北萊盧斯——」
高心聞忽然神情有些復(fù)雜,沉默片刻,說:「好,就去那里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