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骼碎裂聲不絕于耳。
僅僅十幾個呼吸,怪物已經(jīng)被拆得七零八落。
最后,王仙芝一指點(diǎn)在了怪物的眉心。
指尖透出的剛猛勁力,徹底摧毀了它的大腦。
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
王仙芝看著這具已經(jīng)完全看不出人形的尸體,又看了看周圍那些臉色慘白、眼神驚恐的弟子們,他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第一次,浮現(xiàn)出一抹無法言說的疲憊與沉重。
“拖下去?!?/p>
“封鎖全城,今夜之事,誰敢泄露半個字……”
“死。”
……
武帝城最深處,一間密不透風(fēng)的石室內(nèi)。
幾盞長明燈,將石破那具殘破的尸體照得纖毫畢現(xiàn)。
一名須發(fā)皆白的老者,是武帝城最好的醫(yī)師,他剛剛完成了對尸體的剖解,此刻正顫抖著雙手,向王仙芝匯報(bào)。
“城……城主……”
“這……這已經(jīng)不是人了?!?/p>
老者的聲音里帶著哭腔。
“他的五臟六腑,都像是被火燒過一樣,全部焦化、萎縮。而他的骨骼和肌肉,卻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瘋狂增生?!?/p>
“最可怕的是他的血……老朽在他的血液里,看到了一些……一些活過來的,從未見過的……‘東西’!”
王仙芝沉默地聽著,眼神幽深如海。
他緩緩走上前,伸手探入尸體被剖開的胸腔,捻起一點(diǎn)還在微微蠕動的血肉。
他閉上眼,仔細(xì)地感知著。
許久,他才睜開眼,說出了一句讓在場所有人如墜冰窟的話。
“我們錯了。”
“這條路,從一開始,就錯了?!?/p>
“末法時(shí)代,天地元?dú)饪萁?,人體這座‘寶庫’,失去了天地之力的調(diào)和與滋養(yǎng)。”
“我們強(qiáng)行用外力去壓榨肉身潛力,的確能獲得強(qiáng)大的力量。但這股力量,并非憑空而來。”
王仙芝的聲音,低沉而沙啞。
“它喚醒了隱藏在我們血脈最深處的東西?!?/p>
“那是來自遠(yuǎn)古洪荒,我們祖先為了生存,還身為野獸時(shí)的……獸性。”
“我們不是在成圣,我們是在返祖!”
“這條路的盡頭,不是武道通神,而是徹底淪為只知?dú)⒙竞屯淌傻摹В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