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奴才給您丟人了……奴才就是個廢物……要不,您讓奴才去干點臟活吧?什么都行!”
他猛地指向那個散發(fā)著惡臭的“歸寂池”。
“總管大人!那個池子!那個池子不是要清理嗎?奴才不怕臟,不怕臭!您讓奴才去看管那個池子吧!奴才保證,一只蒼蠅都飛不進(jìn)去!只要能不靠近那些鬼東西,您讓奴才干什么都行!”
他那副被嚇破了膽,寧愿去掏糞坑也不敢面對怨氣的窩囊樣子,實在是太真實了。
錢有德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你這個蠢貨!真是個沒用的東西!”
他笑得前仰后合。
“行!行!咱家就允了你!”
在他看來,歸寂池就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垃圾處理站,又臟又臭,連巡查使都懶得看一眼。讓這個又蠢又好運的“蘇義”去看管,既能安撫他,又能把他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簡直是一舉兩得。
“那地方的廢料,每隔三天就要排空一次,你給咱家盯緊了!出了岔子,咱家扒了你的皮!”
錢有德欣然應(yīng)允。
陳凡的臉上,立刻綻放出如蒙大赦的狂喜。
他對著錢有德,又是磕頭又是作揖,感恩戴德,仿佛得到了天大的恩賜。
“謝總管天恩!謝總管天恩!奴才一定把那池子當(dāng)親爹一樣伺候!”
錢有德被他這副蠢樣逗得心情大好,隨意擺了擺手,就讓他滾去那個角落了。
夜。
深沉如墨。
怨氣提純所內(nèi),依舊是鬼哭神嚎,但負(fù)責(zé)值守的太監(jiān)早已習(xí)慣。
陳凡,或者說“蘇義”,正蜷縮在“歸寂池”旁邊的一個小角落里,抱著掃帚,一動不動,好像睡著了。
但他的神識,卻前所未有的清醒。
【系統(tǒng),開始作業(yè)?!?/p>
【掃描‘歸寂池’,分析內(nèi)部能量構(gòu)成及逸散規(guī)律?!?/p>
冰冷的指令在腦中下達(dá)。
【叮!掃描完成?!畾w寂池’內(nèi)部蘊含龐雜的、被遺棄的正面人道精神碎片,目前處于無序沉寂狀態(tài)。能量逸散率為零。該區(qū)域被‘謫仙人’關(guān)注的概率,低于萬億分之一?!?/p>
萬億分之一!
陳凡的心,徹底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