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維護了老臣的體面,又堅定地推行了新政,展現(xiàn)出的手腕,遠非一個傀儡所能及。
丹陛之下,陳凡那始終微闔的雙眼,眼角不易察覺地向上挑了一下。
他看著那個在御座上逐漸找到自己角色的年輕皇帝,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聰明的棋子,總比愚笨的傀儡,能帶來更多驚喜。
……
退朝后,陳凡沒有回他的太師府。
他來到了皇城一角,一座新近掛牌的院落前。
“格物院”。
院內(nèi),沒有文人墨客,只有叮叮當當?shù)那么蚵?,和爐火升騰的熱浪。數(shù)十名從北莽各地搜羅來的能工巧匠,正對著一堆稀奇古怪的圖紙,抓耳撓腮。
陳凡隨手拿起一張,上面畫著的,是結(jié)構(gòu)遠比當下精巧的馬鞍與馬鐙。另一張,則是水力驅(qū)動的鍛錘草圖。
這些,才是他為北莽,乃至為這個世界,準備的真正“新政”。
土地、商貿(mào),不過是安身立命的基石。
而技術(shù),才是撬動整個時代的力量。
他很清楚,自己的新政,會觸動那些盤踞在草原深處、信奉著狼神與彎刀的傳統(tǒng)大部落的神經(jīng)。他們,才是北莽真正的主人。
平靜的水面之下,憤怒的暗流,正在悄然匯聚。
但陳凡不在乎。
他要的,就是讓他們憤怒,讓他們跳出來。
不跳出來,怎么好一網(wǎng)打盡,為這片草原,徹底換一換血呢?
游戲,才剛剛進入更有趣的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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