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只看了一眼,眼神就變了。
報告并非來自什么名山大川、繁華州府,而是來自一個地圖上都快找不到的偏遠(yuǎn)小山村——江家村。
報告里寫的東西,匪夷所cn。
村里有個男童,叫江阿草,約莫七八歲的年紀(jì)。
這孩子,天生雙目失明。
但他卻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報告上說,他能“看”到百里之內(nèi),誰家在笑,誰家在哭,誰心里憋著火,誰心里裝著事。
方圓百里的喜怒哀樂,都逃不過他那顆看不見的心。
他只是坐在村口的大榕樹下,就能讓幾十里外哭鬧不止的嬰兒,瞬間安靜下來。
村東頭的兩兄弟為爭家產(chǎn)打得頭破血流,他只是遠(yuǎn)遠(yuǎn)地“望”了一眼,那兩兄弟就莫名其妙地停了手,抱著對方痛哭流涕,和好如初。
更離譜的是,他每天在田埂上走一圈,他們村里的莊稼,就比隔壁村的長勢好上一大截,連蟲子都少。
報告的最后,那名人間殿的官員用顫抖的筆跡寫道:
“臣……臣不知該如何形容。此子……非人,非仙,非妖,非魔……他……他就像是這片土地,所有善良和希望的化身。他……他是一個人形的‘愿力放大器’,一個‘穩(wěn)定器’!”
“胡鬧!”
一名大學(xué)士看完,當(dāng)即呵斥道:“簡直是荒謬絕倫!不過是鄉(xiāng)野愚夫的怪力亂神之說,也敢呈報天聽!”
“陛下,萬不可信??!此等妖言,必是有人想借此邀名!”
徐鳳年沒有說話。
他只是死死盯著報告上的那幾個字。
“愿力放大器”。
“穩(wěn)定器”。
這兩個詞,狠狠戳中了他心中最敏感的那根弦!
他猛地站起身。
“備馬!朕要親自去看看!”
“陛下!萬萬不可啊!您乃萬金之軀,怎可輕赴窮鄉(xiāng)僻壤!”
群臣嘩然,跪倒一片。
徐鳳年卻充耳不聞,獨目之中,燃燒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光亮。
他有一種強(qiáng)烈的預(y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