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提夏芷柔一個字,卻比指名道姓地罵他更讓他難堪。
“蕭和安!”主任終于爆發(fā)了,他抓起桌上的報紙,狠狠摔在地上。
“你看看你干的這些事!先是侵占烈士撫恤金,現(xiàn)在又是離婚官司!你是不是覺得我們科室的名聲太好了,非要給上面抹點黑才甘心!”
“主任,我……”
“你什么你!”主任指著他的鼻子,胸口劇烈起伏,“我當(dāng)初是怎么跟你說的?讓你把家里的事處理好!你是怎么做的????”
“現(xiàn)在全院上下,誰不知道你蕭和安要被老婆告上法庭了?你讓我的臉往哪兒擱?你讓科室里這些跟你學(xué)技術(shù)的年輕人怎么看你?”
蕭和安低著頭,一臉頹然。
主任看著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失望地搖了搖頭,語氣也冷了下來。
“小蕭,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p>
“這個官司,不能打。打了,我們整個醫(yī)院都跟著你丟人?!?/p>
“你去找沈知意,跟她好好談,不管你用什么辦法,讓她撤訴。這件事,必須給我壓下去。”
“要是壓不下去……”主任頓了頓,眼神變得銳利,“院里新開的那個下鄉(xiāng)醫(yī)療幫扶項目,正好缺個帶隊的。你去下面的鄉(xiāng)鎮(zhèn)衛(wèi)生院,待個三年五載,好好反省反省吧。”
下鄉(xiāng)……三年五載……
蕭和安明白他的意思。
他這個年紀,正是出成績、升職稱的關(guān)鍵時候。
要是被下放到鄉(xiāng)下幾年,等他再回來,早就物是人非,這輩子他也就是個主任醫(yī)師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主任辦公室的。
他手里緊緊攥著那封訴訟書,紙張的邊緣,被他捏得變了形。
走廊里,那些平日里對他尊敬有加的同事,眼神都變得躲躲閃閃。
他走到科室門口,聽見里面?zhèn)鱽韷旱土说淖h論聲。
“聽說了嗎?蕭醫(yī)生要被他老婆告了?!?/p>
“真的假的?他老婆不是那個烈士家屬嗎?看著挺溫順的啊,怎么這么大動靜?”
“誰知道呢,八成是那個夏芷柔鬧的唄。我上次還看見蕭醫(yī)生給她排隊買雪花膏呢,對自己老婆都沒這么上心過?!?/p>
“嘖嘖,真是家丑外揚,這下臉可丟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