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是時候該說清楚了。
無論如何,這份情她不能裝傻,更不能不清不楚地耽誤了他。
電影散場,人潮從影院里涌了出來。
“我們走走吧?!鄙蛑庵鲃娱_了口。
顧南川看了她一眼,點了下頭。
兩人沿著電影院旁邊的護城河慢慢走著,晚風帶著水汽,吹在臉上很舒服。
“顧警官?!鄙蛑馔O履_步,轉過身認真地看著他,“今天……謝謝你的電影票?!?/p>
“嗯。”
“其實,我大概知道你的心意?!彼淖懔擞職?,把話挑明了,“你是個好人,你幫了我很多,我很感激你?!?/p>
顧南川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那雙深邃的眼睛在夜色里,像兩潭深不見底的湖水。
“可是顧南川,”沈知意垂下眼,聲音低了下去,“你不該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p>
“我是一個離過婚的女人。在這個年頭,這意味著什么,你比我清楚?!?/p>
“我不想給你,給你的家庭,帶來任何麻煩和閑話?!?/p>
“我們……”她頓了頓,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我們做朋友,可以嗎?”
她把話說開了,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氣,像是搬開了一塊壓了許久的大石頭。
顧南川看著她,看了很久。
久到沈知意都開始覺得有些不自在的時候,他才終于開了口。
他的聲音,比這夜風還要沉。
“蕭和安和你離婚,是他們沒眼光?!?/p>
“旁人說閑話,是他們嘴碎?!?/p>
他往前走了一步,那股帶著皂角清香的氣息,瞬間將她包圍。
“這些,都跟我沒關系?!?/p>
他看著她的眼睛,那里面有她自己的倒影,清晰得無處可逃。
“沈知意,在我眼里,”他一字一頓,像是宣誓,“你,就是你?!?/p>
夜風吹過河面,帶著潮潤的水汽,拂在沈知意發(fā)燙的臉頰上。
她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心臟在胸腔里擂鼓,震得她耳膜嗡嗡作響。
他說什么?
他說,在我眼里,你,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