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今天一直開會?!壁w書記說著,遞給陳放一支煙,陳放沒有接。
“你找我有事?”趙書記明知故問道。
“找你簽一個字。”
“不就簽一個字嗎?拿來?!壁w書記的態(tài)度與今天上午判若兩人。
陳放遞過去表格,趙書記趙正龍飛鳳舞的簽了,遞給陳放。
“那就謝謝趙書記了?!?/p>
“小伙子,好好考試,牛年輕有前途,考上了說不定咱們就是同事。以后你還要歸我管啊?!壁w正說著,“嘎嘎”的笑了。
“那我就走了?!标惙耪f了,就從趙正家出來。趙正一直將陳放送到大門外。
走在路上,陳放一直想,今天晚上的那個女孩是誰哩,看打扮不像是一個鄉(xiāng)里的女孩,可是外面的女孩會在黑夜里跑這么遠來和周正茍且,她一定就住在鄉(xiāng)政府不遠處,離趙磊家很近,否則一個女孩不可能走這么遠的夜路。趙磊這家伙老牛吃嫩草,媽的,陳放禁不住心里罵道。
摩托車行駛在寒冷的曠野,麥苗已經(jīng)開始返青,但遮不住視線,燈光刺向遠方,忽然,在車燈抖動的一瞬間,陳放看到麥田里有一個黑影,一個人影,燈光一晃而過,陳放以為是看花了眼,在用車燈照射,看見那個黑影一顛一顛的跑向了田間的一道河溝里,不見了蹤影。
這么冷的天,又是在曠野,會是誰呢?看身影是一個年輕人。陳放想起一件事,就是光頭彪一伙放火燒草甸子的那天夜里,陳放聽見外面有人敲門,又在街里吆喝,陳放當時只顧救火,就沒有注意到是誰在大街里吆喝,聽聲音不熟悉,后來村民說起這事,都不知道是誰?;靵y的場面,沒有人深究這件事了,今天晚上看到那個人影,使陳放忽然聯(lián)想起了那天晚上。不過陳放不敢去追,萬一有壞人搶劫怎么辦?
第二天一大早,陳放就來到組織部組織科,把表格遞上去,辦公室的那個男孩狐疑的看了陳放一眼,說道:‘放那里吧?!?/p>
出了組織部,陳放給牛素打了一個電話,牛素說道:“我馬上讓縣里送過來?!?/p>
“謝謝你?!标惙耪f道。
“學會客氣了?!迸K貞蛑o的說道。
“豈止是客氣,我現(xiàn)在聽見你說話就發(fā)抖。”
“至于嗎?”
“真的,你是市里的領(lǐng)導,見你須仰視,你一聲吼,我心顫抖?!?/p>
電話里牛素“咯咯”笑了?!澳悄憔团ρ?,我倒是想仰視你呀。”
“我就這樣了,無所謂了,順其自然吧?!?/p>
“我看你是爛泥扶不上墻,真沒有想到你這幾年這么頹廢,以前的那個陳放哪里去了。”牛素又開始咆哮了。
“我努力吧。”陳放低聲說道。
“好吧,我現(xiàn)在正忙,努力不努力你自己看著辦?!闭f完,牛素掛了電話。
過了幾天,陳放真的接到通知,讓他到省里參加考試。陳放匆匆的去了,就考試一上午的時間,考題不難,陳放不一會兒就寫完了。然后就回家耐心的等候。
光頭彪的挖掘機鏟車隆隆的在草甸子里施虐,翻出多年淤積的黃沙,下面倒是黑乎乎的泥土。剛發(fā)芽的嫩草被翻出白白的草根,幾只灰雀飛上飛下覓食。被火燃燒過的草甸子想一塊破布斑斕丑陋,破布上面一個不和諧的小點,在里面蹣跚。這是小六子的老娘,一個春節(jié)沒有見到兒子,起初她還相信光頭彪的話,以為小六子真的出去辦事去了,時間長了,就起來疑心,有好心的人就告訴她,讓她到東拐村的草甸子里找找,看是不是在那里,于是這個老婦就來到了這里,逢人就問有沒有見到過她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