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就是這樣。
他的話,從未有人認(rèn)真聽過。
總是在他說一半的時候,隨意插話。
不過好在有秦昭的管束,幽花已經(jīng)安靜站在旁邊了,人高馬大的絡(luò)腮胡,眼睛像銅鈴,偏偏澄澈的很,此時雖然不說話,但是一臉崇拜的看著陛下。
禰玉珩終于壓下了心里的不悅,而后裝的一臉的為難,“陛下也知道,我是娘娘的心腹,如果不是娘娘有這個心思,我怎會來告訴陛下呢?!?/p>
“娘娘她不愿意說出口是因為她心軟,不想傷害陛下,可是陛下的存在,真的給娘娘造成了困擾。”
秦昭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摩挲著手中茶盞。
他沉默的聽著。
“你的意思是,眠眠想同我徹底劃清界限,對么?!?/p>
禰玉珩無奈低頭,“若是陛下能主動遠(yuǎn)離娘娘,應(yīng)該就是最好了?!?/p>
“至于娘娘腹中的孩子,若是真有一天娘娘落胎了,無論什么原因,都請陛下不要怪罪娘娘?!?/p>
“娘娘她也不想殺了自己的孩子,可是這個孩子,本身就是個錯的。”
秦昭目光一直沒離開茶盞邊緣的杯沿。
幽花看不過去了,對著禰玉珩說,“不是,你到底是誰啊,你能代表那位娘娘??!”
“娘娘有沒有這樣的心思,就你能猜到,你算老幾,要你過來擅自做主的傳達(dá)?”
“我看你說的,都是你這小子的私心吧!”
禰玉珩眼神泛冷。
幽花氣的不輕,“沒看到我家陛下已經(jīng)很傷心了,你還在這說什么呢!就你長嘴了是不是?小心老子大嘴巴……”
“幽花!”秦昭看向他,“我怎么教你的?!?/p>
幽花磨了磨后槽牙,“尊重娘娘身邊的人,不得無禮。”
秦昭蹙眉,“出去。”
“陛下……”
知道陛下的話從不說第二遍,幽花握著自己掛著鈴鐺,叮當(dāng)響的紅纓槍,心不甘情不愿的掀開簾帳走出去。
人出去了,耳朵沒出去。
他就握著自己的紅纓槍,氣勢洶洶的偷摸站在簾帳外面。
他倒要聽聽,這個披著人皮的男妖精要說什么。
再敢胡說八道,就他媽把他打的現(xiàn)出原形!
禰玉珩也沒再久留,“陛下,我方才的話,還請您好好想想?!?/p>
“說句僭越的話,您并非良配,就不要過多糾纏了。”
秦昭站起來,他個子比禰玉珩高一些,肩寬窄腰,一身黑衣軟袍,將銀發(fā)襯托的更加冷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