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烴心中又驚又怒,立刻倒打一耙,厲喝道:“好你個糜威!”
“果然不出本將軍所料,白天信誓旦旦,晚上就做這等背主投敵的勾當!”
糜威也是又氣又急,一把扯下蒙面巾,反唇相譏:“放屁!你才是包藏禍心,本將就是料到你這廝要叛變,特來擒你!”
劉烴冷笑一聲:“擒我?就憑你?”
糜威反唇相譏:“擒你如何?你一個世家出身的紈绔子弟,讀不進書才來摸刀的廢物!”
“你這該死的丘八!”劉烴被說中了痛楚,當即破防,眼睛頓時就紅了,“你這南蠻子!”
糜威也不和他多說:“叛賊!看刀!”
雙方都覺得自己被對方戲耍了,羞惱交加之下,也顧不得會不會驚動奉軍。
竟是在這干涸的河床之下,叮叮當當?shù)卮蛄似饋恚?/p>
刀劍碰撞之聲,在寂靜的夜里瞬間傳出去老遠。
恰好在不遠處,一支奉軍的夜間巡邏騎兵正緩緩而行。
段蕤突然勒住了馬,側(cè)耳傾聽,臉上露出疑惑之色。
為首的將領(lǐng)是馬忠,他正有些昏昏欲睡,卻聽到一旁的段蕤低聲開口:“將軍,將軍!”
馬忠的部隊不參加正面戰(zhàn)爭,只負責場外游擊,偶爾也會執(zhí)行一些巡邏任務(wù)。
今晚恰好是他們守夜巡邏。
馬忠腦袋一點,只覺得清醒了不少,隨即開口問道:“嗯?喚我何事?”
段蕤低聲問道:“您聽到了嗎?好像有打斗之聲,從那邊河溝方向傳來。”
馬忠打了個哈欠,側(cè)耳聽了片刻,啥也沒聽見。
但他深知段蕤這小子鬼得很,打仗不行,聽墻角摸哨探是一把好手。
馬忠隨即立刻精神一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你,立刻回大營稟報陛下!”
馬忠點了一名親兵,后者立刻拔馬而走。
馬忠則拔出腰間鐵棍,對身后數(shù)十騎低喝道:“其余人一起,隨段蕤過去看看!”
“都小心著點,情況不對立刻跑,別中了敵人的誘敵之計。”
“喏!”
當馬忠和段蕤帶人摸到河床時,只見地上已經(jīng)橫七豎八躺了十來個人。
有的在呻吟,有的已然不動,睡眠質(zhì)量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