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兒子名字,張父心頭猛地一緊。
當(dāng)即也顧不得害怕了,急忙抬頭,聲音帶著顫抖:“張謙正是我兒,敢問官人,我家謙兒可是在京中可是出了什么事?”
聽聞此言,劉大封臉上的笑容愈發(fā)和煦。
他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張父因緊張而緊繃的手臂:“老丈放心,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您兒子在京中有了喜訊,陛下特意命本官前來給您報喜?!?/p>
“陛。。。。。。陛下?給。。。。。。給我報喜?”
張父只覺得腦袋里‘嗡’的一聲,仿佛有千萬只蜜蜂在同時振翅。
皇帝,那個只在戲文中存在的真龍?zhí)熳?,給他這個黃土埋到脖子的老農(nóng)傳信?
這。。。。。。這說的是人話嗎?他怎么有些聽不懂?
不僅張父懵了,其他村民也蒙了。
不是。。。。。。沒聽說過張老蔫和陛下沾親帶故啊,怎么還和皇帝傳上信了?
看著張父徹底呆滯的模樣,劉大封理解地笑了笑,攬住他的手臂:“老丈,這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上去,容本官慢慢與您分說,可好?”
手臂上傳來的力度,讓張父稍稍回神。
他看了看眼前這位氣度非凡的大官,又看了看一旁點頭哈腰的縣太爺,混沌的腦子終于反應(yīng)過來。
他兒子真的出息了!出息到連皇帝都知道了!還派了這么大的官來找他!
他連忙點頭,聲音帶著哽咽:“哎!哎!好。。。。。。好。。。。。。全聽官人安排!”
在劉大封的攙扶下,張父有些踉蹌地走上了田埂。
站定之后,劉大封收斂了笑容,神色變得肅穆莊重。
他后退一步,整理了一下衣冠,隨即從身旁一名隨從恭敬捧著的錦盒中,請出一卷玄色綢緞。
綢緞在陽光下,流淌著尊貴而耀眼的光芒,惹得旁人一陣低呼。
光是這布料,怕是就能換十斤糧食吧!
“奉天承運皇帝,制曰:”
“汾州張謙,寒門砥志,少時貧苦,猶自強學(xué)不輟。
今歲開科取士,筆驚四海,魁奪天下,朕心甚悅。
子既成才,父之功也。張父教子有方,為國育材,特賜遷居京師,賞宅院一座,安享天年。
張母雖早逝,然生養(yǎng)有功,追封誥命,以慰慈魂。
孝義縣教化有功,賜免三年田賦,立‘狀元碑’于縣門,永彰文風(fēng)。
張家村建“狀元祠”,開一族香火,春秋祭祀,光耀門楣。
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