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岳母瞞著我們,千里迢迢來到省城,想給女兒一個驚喜。
我把他們領到妻子擔任主廚的酒樓,讓她好好招待。
妻子卻叫來他最寵愛的奶狗學徒,讓他處理老師傅都不敢輕易上手的河豚刺身。
學徒蹙著眉向她撒嬌:“哎呀師父姐姐,河豚毒性那么大,人家可不敢弄……”
妻子無所謂地笑笑:“隨便洗洗就得了,兩個老農(nóng)民,用不著上心。”
岳父岳母吃了河豚,不到十分鐘就口吐白沫趴在了餐桌上。
妻子聞訊趕來,根本懶得多看兩位老人一看,只顧著安慰倒在她懷里臉色煞白的徒弟。
“吃壞了就送醫(yī)院,走之前先給酒樓簽一份免責聲明?!?/p>
她輕飄飄看我一眼,那語氣仿佛面前中毒的老人跟她沒有一點關系。
“你爸媽剛從鄉(xiāng)下進城水土不服,可別賴上酒樓和我們阿天!”
原來她直到現(xiàn)在都沒發(fā)現(xiàn)趴在桌上的是她自己父母。
我無奈地向她確認:
“你確定要免除這位‘阿天’的責任嗎?”
……
顧薇煩躁地“嘖”了一聲。
“沈言,你是不是聾了?!”
她一把從助理手中奪過一份打印好的《食品安全免責聲明》,狠狠甩到我面前。
“趕緊簽!阿天膽子小,別嚇到他!”
她懷里的學徒陸天,身體抖得像篩糠。
他偷偷瞥了我一眼,然后帶著委屈巴巴的哭腔說:
“師父姐姐,都怪我……都怪我非要逞能,想給叔叔阿姨露一手……”
“我愿意承擔一切責任,哪怕是給叔叔阿姨下跪磕頭都行……”
顧薇立刻心疼地捂住他的嘴,那股溫柔勁兒,我連見都沒見過。
“胡說什么!這跟你有什么關系?是他們自己腸胃不好!”
“再說,河豚這種高級食材,他們那種鄉(xiāng)下人吃不慣也正常?!?/p>
我指著趴在桌上已經(jīng)開始抽搐的岳父岳母,一字一頓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