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拍江止的胳膊,神情痛苦地指了指水面,不停地吐著水泡泡,示意他快點想法子拉著她游上去。
江止似是看出她要不行了,偏頭貼過來,意思要給她渡氣。
江箐珂緊抿著唇,一巴掌呼在江止的臉上,毫不客氣地將他的臉推開,并不停地指向水面催促著江止。
江止便像個青蛙似的,拽著江箐珂,奮力向水面上游去。
兩人游出水面,尋了個浮木抱住,一路順流漂下去,直到在河道拐彎處才順利上了岸。
二三月的天,兩人身子濕噠噠的,即使擰干了水,可走在山林間,也冷得瑟瑟發(fā)抖。
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兩人又人生地不熟,只能茫然地朝著一個方向走,想著總是能走出去的。
紅日西落,眼看著天就要黑下來,卻始終沒能走出這片山林。
別說是村落,哪怕一戶人家的影子,都沒瞧見。
疲憊、饑餓、寒冷,拖得人的步子越來越沉。
江止便東拉西扯地與江箐珂閑聊,讓步子能變得輕快一些。
“也不知道咱倆那馬,會不會被太子一怒之下給宰了。”
江箐珂有一搭沒一搭地接著話。
“不會,夜顏不喜殺戮,他只殺該殺的?!?/p>
江止嗔笑了一聲。
“咱倆還不該殺?”
“殺不著咱倆,那還不拿咱倆的馬出出氣?”
言語間,他撿起一跟粗樹枝,打理了幾下,遞給江箐珂當拐杖。
江箐珂接過,語氣篤定道:“不會!他不是那樣的那人?!?/p>
“不會最好,希望喜晴能照顧好紅棗和我的烏騅?!?/p>
對于重騎兵將來說,馬不僅僅是坐騎,還是并肩作戰(zhàn)的伙伴,是朝夕相處的好友。
很多都是從小喂到大,或親自馴服,培養(yǎng)出的感情不比人差。
江箐珂知曉江止最愛他的那匹烏騅,遂安慰道:“阿兄就放一百個心吧,喜晴知道你在意烏騅,肯定會替咱倆照顧好那兩匹馬的?!?/p>
江止點了點頭,拉著江箐珂繼續(xù)趕路。
“可惜,這逃是逃出來了,就是銀票都在太子殿下那兒,咱倆怕是得靠乞討賣藝四處流浪了?!?/p>
江箐珂晃了晃手腕上的兩個大金鐲子,喜滋滋道:“怕什么,這兩個大金鐲子當了,也能換不少銀錢,省著點,夠咱倆用些時日了?!?/p>
江止懶聲笑道:“還得謝謝那個妙婭公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