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那些糟心的人和物都在頃刻間消彌了一樣,懾人的殺氣和幽怨憤恨陡然褪去,李玄堯就像瞬間收起獠牙和利爪的妖獸,一雙異瞳松弛下來,恢復(fù)一如既往的溫柔,像個乖順的大貓,細細地打量著那雙笑得彎彎的眉眼。
抬手輕捏她的臉,李玄堯倏地勾唇笑了。
這是三年多前,她在那個夜里撞進他懷中時,便想做的舉動。
可惜,那時他忍住了。
掐了掐她的臉蛋兒后,卻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上的血竟蹭臟了她的臉。
濃眉緊蹙,李玄堯立刻抬起衣袖,急著替她擦去血漬。
結(jié)果,他的衣袍也都被鮮血浸染,他越擦,江箐珂的臉便越花。
江箐珂卻握住他的大手,不甚在意地笑道:“沒事兒,在西延打仗時,臉比現(xiàn)在還要臟。”
她緊了緊鼻子,表情嫌棄。
“墻頭上的烽火狼煙會熏黑你的臉,風(fēng)沙撲面混著血漬黏在臉上變成泥?!?/p>
抬起手臂,江箐珂反倒用衣袖替李玄堯擦拭臉上的血。
并且又道了一句:“心干凈就好?!?/p>
一旁的江止倒是沒跪。
他一手叉腰,一手撐著紅纓長槍,側(cè)歪著身體,皺著眉頭,瞧著還有閑心黏糊的兩人。
那臉色別提多難看了。
嘆氣搖頭,江止忍不住給江箐珂潑了桶冰水。
“大白天的,咱們滿滿想得可真美。”
“還贅婿?”
“你能活著回到西延再說吧?!?/p>
他故意著重咬字道:“亂臣賊子?!?/p>
“??!”江止似是又想到了什么,轉(zhuǎn)頭看向李玄堯,干笑地揶揄了一句。
“還有個,禍國殃民的。。。。。。大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