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jiān)總管見情況不妙,立刻尖聲召喚守在殿外的黑甲衛(wèi)與暗衛(wèi)。
“來人!”
“快來護駕!”
十一皇子李翰卻好整以暇地看向太監(jiān)總管。
他拖著聲調(diào),慢條斯理地淺笑道:“別費力喊了,聽不到外面打得正熱鬧嗎?有本王和母妃在,公公怕什么?”
一個手勢,李翰身后的禁衛(wèi)軍即刻上前,把劍架在太監(jiān)總管的脖子上。
龍杖重重敲打地面,衡帝氣息不平地嚴聲斥責。
“放肆!你這是要做什么?”
李翰提著長劍,踱步走向衡帝。
一改往日的憨厚隨和,他目光冷幽幽,語氣陰森森。
“父皇年紀大了,難免糊涂,才會被八皇兄那種異瞳妖物所蠱惑。”
“眼下,妖物稱帝登位,京城大亂,邊境戰(zhàn)事頻發(fā),倒應了那天降讖語?!?/p>
“事雖因父皇而起,可父皇也并非圣人,偶爾犯錯,亦是情有可原。”
言語間,李翰將劍抵在衡帝那瘦得可見頸骨的脖子上,長吁了一口氣,清淺的笑聲中透著幾許挑釁和嘲諷。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p>
“八皇兄被彈劾是大勢所歸,父皇不如順從民意?!?/p>
“只要父皇的一封密詔,便可扭轉乾坤,讓一切歸位,保李家江山,還大周太平?!?/p>
衡帝拄著龍杖,顫顫巍巍的身體勉強側過頭去,橫眉對上李翰那雙甚是囂張的眼。
“孤倒是沒看出來,你竟也藏有此等野心。”
李翰聳肩,嗔笑。
仿若都是再稀松平常不過的事兒。
“野心誰都有,兒臣不過是審時度勢,藏得深罷了?!?/p>
從懷中掏出一卷黃綾詔書來,他繼續(xù)言語著。
“爭不過,就保命?!?/p>
“裝無能,扮蠢笨,想著混個閑散王爺當當,過著吃喝不愁的太平日子,似乎也不錯?!?/p>
“可既然老天爺把這機會,都拱手送到兒臣面前了,再不爭不搶,那兒臣不就真成傻子了。”
手一甩,黃綾詔書展開,李翰舉到衡帝面前給他看。
“兒臣也是父皇的親骨肉,皇位傳給兒臣也是一樣的,別讓兩色眼睛的啞巴再禍亂人間了?!?/p>
“想到父皇患病在身,多有不便,兒臣已命人仿照父皇的字跡,將密旨都寫好了?!?/p>
“父皇只需在上按個指紋,再蓋個私印便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