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她之前只在話本子上看過,從說書先生的嘴里聽過。
本以為是些不著邊際的傳聞罷了,沒想過有一天也會發(fā)生在自己的身邊。
“你當(dāng)影子有多久了?”
江箐珂繼續(xù)拉著爬犁。
“很多年了,從很小的時候起,我們便跟著殿下,同吃同住,一起讀書習(xí)武?!?/p>
八哥兒答得有氣無力,好像隨時會睡著。
江箐珂緊聲又問:“是文德皇后暗中培養(yǎng)你們的?”
八哥兒閉著眼,聲音略有些含糊。
“不是。”
“是先生。”
“哪位先生?”江箐珂問。
八哥兒未答。
江箐珂語氣不屑道:“視他人生命為草芥,將人培養(yǎng)成所謂的影子,為他人所用之人,怎配得起先生二字?”
然而,在八哥兒的心中,那被稱為“先生”的人顯然是不容褻瀆的。
連帶著他說話的氣力也強了幾分。
“先生是好人,于我們有再造之恩?!?/p>
“若沒有先生,我們這些影子,也早已成為餓死或凍死在街頭的殍孚。”
“先生給予我們衣食,授我們以詩書,我們?yōu)橄壬?,理所?dāng)然,也心甘情愿?!?/p>
他身子瑟瑟發(fā)抖,冷得牙齒上下直打架,連帶著說出的話都帶著顫音。
未經(jīng)他人苦,未受那人恩,江箐珂作為局外人,雖無法認(rèn)同,卻也不再想對八哥兒的恩人評判什么。
適時,遠(yuǎn)處山林里又發(fā)起一枚信號彈,刺耳尖銳的聲響在山林間回蕩了好半晌。
江箐珂駐足,循著光望向那一處,又開始為夜顏的安危牽腸掛肚。
假的李玄堯在她這里,那顆信號彈十有八九是夜顏那批人發(fā)的。
莫非刺殺永王失敗或者遇到了什么變故?
八哥兒也聽到了信號彈的聲響,強忍著疼痛和高燒的不適,撐身坐起,神色甚是緊張地朝那點光亮望去。
“夜顏那邊可是遇到了麻煩?”江箐珂問。
八哥兒失了片刻的神兒,再看向江箐珂時,他勉強扯唇笑了笑。
“太子妃別擔(dān)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