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氣了?”
面具下傳來幾聲清淺的鼻息,夜顏似乎是笑了。
他搖了下頭,直起身,在廊廡下的扶欄上坐下,抬頭望向江箐珂方才瞧的那輪明月。
江箐珂咬了咬唇,用拙劣的方式同夜顏表達(dá)著歉意。
“我那日說的是氣話?!?/p>
“其實,啞巴也沒什么不好的。”
“不啰嗦,不廢話,像你這樣安安靜靜的,耳根子清凈得很,挺好的?!?/p>
“所以,我不嫌棄你是個啞巴。”
夜顏轉(zhuǎn)頭看向她。
從懷里掏出炭筆和折冊子,借著廊廡下的宮燈和月光,寫字給她看。
【在下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太子妃今日去書房同太子殿下討在下,剛剛又去殿下寢殿前鬧事,不都是不嫌棄在下是個啞巴的意思嗎?】
【白日里知道時,便已經(jīng)不氣了?!?/p>
江箐珂有些意外。
她沒想到,夜顏竟會通過她那些蠻橫且幼稚的行為,讀出她別扭的心思。
“你還挺聰明的?!?/p>
夜顏單臂撐在扶欄上,姿態(tài)閑適地靠坐在那里,看著她微微點了下頭。
倒是不謙虛。
后知后覺的,江箐珂莫名有種被套路的不快感。
好像夜顏就是在等著今日這一遭,讓她成為這場冷戰(zhàn)的敗者,承認(rèn)他在自己心里的分量。
然后,心甘情愿與他同房?
江箐珂瞇眼瞧著夜顏,開始琢磨。
而夜顏似是想起了什么,從他的袍袖里掏出一枚木簪子遞到了她的面前。
江箐珂梗了下脖子,伸手接過。
簪子入手的那剎那,便有了實感。
質(zhì)地堅硬,手感厚重,是上好的黑檀木雕制的祥云簪,隱隱的還有股檀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