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敏銳地注意到,公子說“農(nóng)家”二字時,田言的驚鯢劍微微震顫。
“備馬?!?/p>
贏子夜扯下腰間玉佩扔給田言,“農(nóng)家暫由你執(zhí)掌,若有人問起本公子去向…”
田言接住玉佩,上面還帶著公子的體溫。
“屬下只說公子去查案了。”
贏子夜?jié)M意地頷首,轉(zhuǎn)向趙弋蒼:“告訴王離,點齊三萬輕騎在芒碭山待命!”
玄色大氅在風中獵獵作響,“記住,要打著剿匪的旗號,等我消息?!?/p>
少司命無聲地站到他身側(cè),紫紗下的眸子望向東南方。
那是沛縣的方向。
贏子夜忽然湊近她耳畔:“夫人可聽過‘赤帝斬白蛇’的典故?”
“陰陽家典籍有載?!?/p>
少司命聲音清冷,“白帝主殺伐,赤帝主…”
“愚民罷了。”
贏子夜冷笑,“不過既然有人想當赤帝…”
他翻身上馬,玄色衣袍上的暗紋如活物游動,“本公子不介意送他一場…黃泉夢?!?/p>
……
數(shù)日之余!
番禺城。
軍營內(nèi),濃烈的焦糊味彌漫不散。
扶蘇站在焚燒尸體的土坑旁,素白長袍被火光映得發(fā)黃。
他望著坑中扭曲的焦尸,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
那具蜷縮的尸骸手腕上,還系著半截紅繩,是出征前妻子給系上的平安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