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老臣踉蹌后退,仿佛被無形劍氣所傷。
“諸公口口聲聲血統(tǒng)門第,氏族貴胄……”
贏子夜忽然從韓信懷中抽出那柄破劍,劍鋒在燈下泛著幽藍(lán)寒光!
“可知這柄‘破銅爛鐵’,今后能在六國故土外換來數(shù)以十萬計的敵軍首級?”
他反手將劍插在金磚縫隙中,“而某些人腰間玉具劍——”
目光掃過胡亥佩劍。
“怕是連血銹都沒見過吧?”
胡亥臉色煞白,下意識按住劍柄。
始皇帝冕旒下的目光微微閃動。
贏子夜卻已走到蕭何身旁,一把扯下他腰間玉帶:“這條帶子,是昨夜我親手給他系的。”
他忽然將玉帶擲于丹墀??!
“因為它比某些氏族祖?zhèn)鞯凝斺o金印干凈!”
“至少…沒沾著治下百姓的血淚?。。 ?/p>
老太仆突然癱坐在地,冠冕歪斜!
贏子夜俯身拾起玉帶,輕輕撣去灰塵:“當(dāng)年孝公若也講究門第,今日這咸陽宮里站著的——”
他環(huán)視滿朝文武!
“恐怕還是那群只會吟唱‘豈曰無衣’的冢中枯骨?。。 ?/p>
最后一字落下!
殿角銅鶴燈臺的火苗猛地竄高三尺,映得贏子夜眼中寒芒大盛!
那幾個方才叫囂最兇的老臣、氏族,此刻都像被掐住喉嚨的鵪鶉,再不敢出聲。
扶蘇手中的玉圭瘋狂顫抖。
他瞪大雙眼,嘴唇微微顫抖著,不可置信地望著站在殿中央的六弟。
這個弟弟,如今竟像一柄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得讓人不敢直視?。?/p>
“他…他怎么敢……這么有種?!”
扶蘇在心中喃喃自語。
那些被點名的氏族,哪一個不是手握大秦命脈?
三川尉氏掌控著關(guān)中半數(shù)鹽井,南陽趙氏壟斷了巴蜀鐵礦,更別說那些盤根錯節(jié)的姻親關(guān)系。
即便是他這個長公子,平日里也要對這些氏族禮讓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