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托拉姆沒有去餐廳用晚餐。
他推說自己頭疼,躲在房間里對著墻壁練習劍術,直到渾身被汗水浸透,手臂酸疼得抬不起來。
肉體的疲憊有時可以用來掩蓋精神的混亂,但今天毫無用處。
每當閉上眼睛,那一幕就會重新浮現:辛西婭仰起的臉上那種混合著愛意與奉獻的表情;莫拉卡爾撫摩她頭發(fā)時露骨的疼愛;還有那些輕柔的低語、暖昧的聲響……
墮落。托拉姆對著墻壁狠狠擊出一拳,指關節(jié)頓時紅腫起來,不知羞恥。
但在他憤慨的譴責之下,是連他自己都不愿承認的震撼與——好奇。
那個總是冷靜自持、永遠掌控一切的養(yǎng)父,居然會露出……
那種近乎野蠻的沉迷。
而那個看似優(yōu)雅的半精靈,居然會心甘情愿地跪在地上,做出那種……
深秋時節(jié),托拉姆卻沖了個冷水澡,試圖洗掉腦海中那些不該有的想法。
他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上繁復的紋路,發(fā)誓要忘記今天看到的一切。
然而睡眠背叛了他。
夢境洶涌而直接。
還是那個書房,但細節(jié)模糊不清,像是隔著一層霧氣。
托拉姆坐在那張高背椅上——莫拉卡爾的位置。
他的心跳得很快,手心出汗。
然后辛西婭出現了。
與白天不同,夢里的辛西婭直接走向他,臉上是他見過的、混合著羞怯與堅定的表情。
她沒有說話,只是跪了下來,亞麻色的長發(fā)鋪散在他的膝頭。
不……托拉姆在夢中試圖拒絕,但他的身體不聽使喚。
他低頭看著那顆埋在他腿間的頭顱,看著那纖細的手指搭在他的褲子上,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感淹沒了他。
辛西婭抬起頭,翡翠色的眼睛直直地望著他。
她的眼神里沒有平日的無奈或困惑,只有全然的專注和……愛慕。
托拉姆……她輕聲喚道,聲音柔軟得像羽毛拂過心尖。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撫摸她的散發(fā)著淡淡的鳶尾香氣。
當他的手指穿過那些發(fā)卷時,辛西婭滿足地嘆息,主動貼近了他的觸摸。
這與白天他看到的情景如此相似,卻又如此不同。
這一次,掌控局面的是他。
讓辛西婭露出那種迷醉表情的是他。
聽著那些輕柔喘息和細碎低吟的也是他。
在夢里,他沒有絲毫厭惡,只有膨脹的、權力的眩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