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沈貴珍真能嫁進(jìn)鄭家,沈翠芬倒不愁她受氣。
鄭家人實在,家風(fēng)正,日子也過得踏實。
她信得過鄒秋雅的人品,也相信她不會苛待兒媳。
只要男方不是那等蠻橫無理的主兒,她心里便踏實大半。
可宋文華那人,她就見過兩回。
每次都是悶葫蘆似的,不聲不響,話不多。
坐在那兒,低著頭,像塊石頭。
到底是個啥性子,溫順還是執(zhí)拗,能疼人還是大男子主義,她心里真沒底。
緣分這事兒,強(qiáng)求不來。
強(qiáng)扭的瓜不甜,媒妁之言也得兩情相悅才行。
她只等沈貴珍自己拿主意。
女兒大了,有自己的心事,有自己的喜好。
做娘的不能事事包辦,也不能硬逼。
當(dāng)然,也不是完全放任。
沈翠芬眉頭微皺,心里思量著。
她是娘,這事關(guān)女兒一輩子的幸福。
她跟周文娟交情深,兩家走得近。
但閨女的終身大事,她這個當(dāng)媽的,該把關(guān),還是得把。
不能因著情面就松了口,那才是害了孩子。
說話間,天都快黑了。
西邊的太陽早已沉下去,只余下淡淡的橘紅暈在天邊。
轉(zhuǎn)眼就到了鄒秋雅家門口。
一座灰磚小院,門口還掛著舊式紅燈籠。
幾人剛抬手要敲門,沈翠芬的目光卻被斜對面那棟老房子吸住了。
那是一棟兩層的舊樓,外墻斑駁,爬著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