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所有人,滾回營帳,背上你們的刀,繞著大營,跑二十圈!跑不完的,今天就別他娘的吃飯了!給老子滾!”
新兵們臉色煞白,不敢有絲毫遲疑,連滾帶爬地沖回營帳,抓起那把比門板還沉重的斬馬刀,胡亂地背在身上,開始了他們進(jìn)入饕餮衛(wèi)的第一場地獄式晨練。
二狗瘦小的身軀,背著那把幾乎與他等高的斬馬刀。刀的重量壓得他脊椎都在呻吟,肺部如同被火燒,雙腿灌滿了鉛。
他咬著牙,死死地盯著前面人的腳后跟,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
不能倒下!
倒下了,就沒飯吃。沒飯吃,就沒力氣。沒力氣,就報不了仇!
日上三竿,炙熱的陽光將校場烤得像個蒸籠。
二狗的意識已經(jīng)有些模糊,汗水糊住了他的眼睛,嘴里滿是血腥的鐵銹味。他只知道機械地邁動著雙腿,一步,又一步。
當(dāng)他終于挪過終點線時,整個人眼前一黑,直接撲倒在地,像一條離了水的魚,大口地喘著粗氣。
“起來!吃飯!”
冰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二狗掙扎著爬起來,拖著幾乎散架的身體,領(lǐng)到了他的那份午飯。
依舊是那個比臉盆還大的盆,依舊是堆成小山的肉塊和僳米飯。
吃完飯,短暫的休息后,迎接他們的,是更加殘酷的器械和格斗訓(xùn)練。
高臺之上,范統(tǒng)懶洋洋地躺在搖椅里,看著下方被操練得死去活來的新兵蛋子,有些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唉,這一屆不行啊,怎么連個刺頭都沒有?現(xiàn)在這幫小子,太乖了,搞得我想裝個逼都沒機會。”
一旁的張英聞言,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范頭,您就別想了。現(xiàn)在整個北平府,誰不知道饕餮衛(wèi)的威名?誰敢來這扎刺,那不是茅房里點燈——找死嗎?”
“沒意思,真沒意思?!狈督y(tǒng)搖了搖頭,從搖椅上爬了起來,對著不遠(yuǎn)處的后廚喊道:“給老子熬幾鍋羊湯!最好的羊,骨頭都給老子敲碎了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