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們連滾帶爬地沖出營帳,背上武器,開始了新一天的晨練。
依舊是繞著大營跑二十圈。
但這一次,感覺完全不同了。
雙腿像是裝了彈簧,沉重的斬馬-刀壓在背上,也只是一個沉甸甸的配重,再無昨日那般撕裂骨骼的痛苦。肺部火辣辣的感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酣暢淋漓的痛快。
原本需要一個多時辰才能跑完的路程,今天,竟然不到半個時辰,所有人都沖過了終點!
他們一個個雖然大汗淋漓,胸膛劇烈起伏,但眼神里,再無昨日的萎靡,全是昂揚的戰(zhàn)意和興奮。
高臺之上,張英看著這群脫胎換骨的新兵,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
他清了清嗓子,依舊是那副冷硬的口吻:“速度馬馬虎虎,勉強(qiáng)能看!別杵著了,吃飯!然后繼續(xù)操練!”
“吼!”
回答他的,是上千人齊聲的怒吼,聲震四野。
時間,就在這種堪稱自虐的訓(xùn)練和海量的飯食中,飛速流逝。
洪武十七年
北平大營旁的一條小河邊。
一個赤著上身的魁梧身影,正蹲在河邊,用冰冷的河水沖洗著臉上的汗水。
“嘩啦。”
他抬起頭,甩了甩頭上的水珠。
水面倒映出的,是一個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怪物。
身高怕是竄到了一米九,比以前高了不止一個頭!原本瘦削的肩膀,此刻寬得像一堵墻,胸膛和后背的肌肉虬結(jié)賁張,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感。那雙大腿,比他以前的腰都粗!
這……這是我?
二狗呆呆地看著水中的倒影,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臉上那道淺淺的傷疤。
沒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