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峰瞧著劉躍進虛張聲勢的模樣,嘴角一勾,終是忍不住爆發(fā)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哈!”這笑聲仿若一道銳利的閃電,剎那間劃破了原本凝重緊張、仿若暴風(fēng)雨將至的沉悶氛圍,顯得格外突兀又令人側(cè)目。
兩村的眾人本就心弦緊繃,此刻都像被觸發(fā)了統(tǒng)一開關(guān),驚愕地紛紛扭頭看來。
劉立強更是瞪大了雙眼,滿眼驚疑地死盯著陳峰,仿若要從他臉上盯出個洞來,滿心納悶他怎敢在這劍拔弩張、一觸即發(fā)的關(guān)鍵時刻笑得出來。
劉躍進臉上一陣白一陣紅,惱羞成怒地嘶吼道:“你笑什么!有啥好笑的!信不信我立馬就把你銬走!”
陳峰不慌不忙,清了清嗓子,故意拖長尾音:“咳咳!這位劉領(lǐng)導(dǎo)!您可得跟我掰扯清楚,您抓我的由頭是什么呀?”他整了整衣角,好整以暇地直視劉躍進,眼神里透著幾分戲謔。
劉躍進冷哼一聲,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行!那我就跟你仔仔細細地理一理!”
雖說他心里也納悶陳峰剛剛為何失控發(fā)笑,更想不通他哪來的底氣,但一想到手頭攥著的那些所謂“證據(jù)”,又覺著足以拿捏住眼前這人,腰桿不由挺直了幾分。
“首先!這些人拎著棍棒之類的管制物品在這兒扎堆聚集,主觀上那就是奔著聚眾斗毆去的,而且還動上手了!受害者和對方村民可都看得真真切切的,這性質(zhì)惡劣得沒法說!”
劉躍進伸出食指,用力地朝著男工組眾人的方向戳了戳,可對于事情的前因后果,劉家村眾人同樣手持棍棒尋釁滋事這點,卻跟失憶了似的,只字未提。
“其次!你剛自己都認了,這些人和打人的都是你的手下,你作為老板,這主責(zé)肯定跑不了,推脫不掉!”劉躍進越說越起勁,臉上的得意勁兒都快溢出來了,自覺威嚴(yán)十足。
“現(xiàn)在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啥可辯解的?”
陳峰笑意盈盈,輕輕點頭:“有!劉領(lǐng)導(dǎo)!我歸納了下您的話,其一,我的工人拿著管制物品;其二,聚眾斗毆;其三,動了手。對吧?”
“對!”劉躍進眉頭下意識地皺了皺,心中隱隱覺著有些不對勁。
陳峰一本正經(jīng)地掰著手指頭數(shù):“管制物品呢,大致分這么幾類,像槍支彈藥、刀具、爆炸危險品……劉領(lǐng)導(dǎo),請問我那些工人手里的物件,哪個能跟這些對上號?”
劉躍進臉上一陣窘迫,不耐煩地回道:“就算不是管制物品,那也是能傷人的危險品!”
陳峰挑了挑眉,故作驚訝:“照劉領(lǐng)導(dǎo)這說法,拳頭都能傷人,那我是不是能理解為劉家村人人手里都攥著危險品吶?”
“你少在這兒胡攪蠻纏!”劉躍進徹底撕破了表面的鎮(zhèn)定,臉上一陣青一陣紫,“那你說,他們大晚上的拿著棍子之類的出門,是遛彎兒呢?”
“這個我還真不太清楚!不過我?guī)湍銌枂枺 ?/p>
陳峰聳了聳肩,滿不在乎地轉(zhuǎn)身面向蓮花村眾人:“王姐!‘劉’領(lǐng)導(dǎo)問您,大晚上的拿個糞瓢出來干啥呢?
還有振華哥,你們大晚上撿根柴火,是防狗咬還是另有緣由?王嬸您拿著掃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