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花凌和李安玉,一個博古引今,有理有據(jù),一個言辭厲害,隱喻威脅,在朝堂上,面對群臣,一時竟然占據(jù)了上風(fēng)。
他們二人臉色都沒怎么變,進(jìn)來這大殿時什么模樣,如今還是什么模樣。如兩把出鞘的寶劍,凌厲又鋒利,閃閃耀眼。
太皇太后瞅著二人,雖然不想承認(rèn)那二人站在一起,實(shí)在般配,但也不得不承認(rèn),聽他們敢這般站在朝堂上與朝臣們對峙,著實(shí)讓她解氣爽快。
往日里,皇帝和她要平衡朝局,不敢往死里得罪朝臣們,但朝堂上各大世家盤踞,派系林立,往往一件事情,吵來吵去,各自為營,皇帝幾乎說不上話,她也僅僅能穩(wěn)住局面,常常處于下風(fēng)。
好在王睿也有兩把刷子,栽培的些許人才也都得用,才讓她這太皇太后一黨,在世家門閥的夾縫中,尚有一絲說話的地位。
否則,這群人能把她吃了,更遑論還沒成長大的帝王。
太皇太后壓下心里的爽快,看著眾人道:“哀家覺得明熙縣主與李侍讀所言有理。陛下,你覺得呢?”
“陛下萬萬不可!”鄭義反對。
“陛下不可!”崔奇也反對。
“陛下不可!”
……
朝臣們幾乎齊刷刷地匯聚成一片反對聲。
太皇太后雖早已料到,但臉色還是很難看。
皇帝登基幾年,早已對于朝臣們時常反對太皇太后提議的事情司空見慣。滿朝文武,不觸及皇權(quán)時,各自為營,只要觸及皇權(quán),牽扯世家們共同的利益,他們便會擰成一股繩。
就如今日,成立獨(dú)立于三省的監(jiān)察司,便是傾向皇權(quán),觸動了所有人的利益。他們自然要堅決反對。
“爾等真是大魏的好臣子,陛下與哀家的安危,你們便不顧了嗎?”太皇太后怒道:“前些日子,宮里出現(xiàn)了銀針也驗(yàn)不出的毒,太醫(yī)院死了一名對那種毒有所耳聞的年輕太醫(yī),至今沒查出何人是幕后黑手,你們都忘了嗎?京中今日又出現(xiàn)這樣膽大包天的刺殺大案,你們讓陛下和哀家如何安枕?”
郭遠(yuǎn)拱手,“太皇太后此言差矣,宮中出現(xiàn)銀針也驗(yàn)不出的毒,與今日明熙縣主早朝上當(dāng)街被人刺殺,都是針對明熙縣主一人。想必都是張求一黨的余孽,陛下和太皇太后的安危,自有宿衛(wèi)軍與宮中禁軍護(hù)衛(wèi),陛下和太皇太后無需憂心安危?!?/p>
“大司空說的好聽,但陛下與哀家這些日子一直未得安枕。尤其是陛下的安危關(guān)乎大魏的江山社稷,豈能兒戲?”太皇太后寸步不讓,“依哀家看,明熙縣主的提議甚好。太武皇帝改制時,哀家作為身邊人,親眼見證,如今陛下當(dāng)朝,張求一黨亂國,明熙縣主被數(shù)次刺殺,既然京兆府與巡城司無用,自然要成立監(jiān)察司?!?/p>
虞花凌趁機(jī)說:“陛下、太皇太后,臣可以立下軍令狀,只要成立監(jiān)察司,臣一月內(nèi),必能查出下毒的幕后黑手,與今日刺殺臣的兩撥人,整頓京中治安,令陛下和太皇太后安寢?!?/p>
太皇太后立即追問:“果真?”
“臣敢立軍令狀。若是一月內(nèi),查不出來,臣便……”
“住口!”郭遠(yuǎn)怒喝,“虞花凌,成立監(jiān)察司,豈能你三言兩語便輕易成立?你立軍令狀也無用,誰知你會不會真查出下毒于刺殺之人?你若狡詐,隨意抓人頂替罪名,誰又能知道?”
“凡事自然要看證據(jù),大司空這是不敢讓我查?”虞花凌挑眉,“大司空處處阻撓,難道這涉案背后,有您的指使不成?”
“空口白牙,少來污蔑。”郭遠(yuǎn)黑沉著臉,“不止本官一人阻撓,你敢說,這滿朝文武,都不贊同,都是背后指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