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青妍也從來不知道,九妹妹小時候與叔叔們都這么親近過,
無論是嫡出,還是庶出。家里的姐妹們,如她,如所有人,大約都不知道,她自小就與他們不同,她們在規(guī)矩學(xué)習(xí)時,她在偷懶,在玩耍,在大伯母的眼皮子底下陽奉陰違。
曾經(jīng),很長一段時間,她也跟家里的姐妹們一樣,想不明白,她為何那么小的年紀(jì),非要離家出走。
在她們還在母親膝下撒嬌的時候,她已經(jīng)抗?fàn)幹炎约悍棚w出去。
外面有什么好?她們聽的是山寨、是劫匪、是哪里受了災(zāi),哪里有了瘟疫,哪里發(fā)生了暴亂。
她們不敢離開父母膝下走出一步時,九妹妹渾然不怕,偷跑出去一次又一次,被抓回來也不改主意。
最后她成功了。
離家多年,如今歸來,仿佛還是舊時模樣。
聽著她與叔叔們說著小時候她不知道的事情,依稀沒怎么變一般。
盧老夫人進了畫堂后,一眼便看到了桌子上放的十多個食盒,以及一個顯眼的檀木匣子,她問:“這是你讓人去買的百相齋的點心?”
“不是?!庇莼钃u頭,“是李伯送來的。”
“哪個李伯?”盧老夫人昨兒沒見過李伯,不知其人。
“是李六公子府里的管家?!?/p>
盧老夫人恍然,笑著說:“子霄有心了?!?/p>
虞花凌差點兒翻白眼,有心的是人家李伯,他只有心畫這府里的改造圖紙。
“這是什么?也是他讓人送來的?”盧老夫人好奇地問:“這匣子一看就裝了貴重東西?!?/p>
虞花凌將匣子推給她,“的確是裝了貴重東西,祖母您自己看吧!”
看了后,希望她還能笑得出來。
盧老夫人見她表情奇怪,伸手打開,瞧見里面的一摞圖紙,疑惑地拿了出來,看了兩眼后,目瞪口呆,“他昨兒走時,是說今兒再送圖紙來,怎么畫了這么多?”
虞花凌不說話。
盧老夫人仔細(xì)翻著看完后,也跟著沉默了。
她也是真沒想到,他竟然通過昨兒整個府邸讓他選的圖紙,就這么重新畫了圖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