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陡然拔高,每個字都像是淬著冰,“整整十個大活人,居然能從八組專業(yè)人員的監(jiān)視中集體蒸發(fā)?這就是你向我保證的萬無一失?”
憤怒如實質(zhì)般充斥整個房間。
巴拉克背過身去,望向窗外璀璨卻冰冷的城市燈火,胸膛明顯起伏。
計劃已久的一擊必殺,竟在最后關頭落空——這不僅是對他布局的嘲弄,更是對他權(quán)威的直接挑戰(zhàn)。
“是……是的,大人。目前所有目標均已脫離監(jiān)控,我們正在緊急追查他們的下落,相信很快就能重新鎖定他們的行蹤?!?/p>
情報官的聲音微微發(fā)顫,他深知這次跟丟目標的嚴重性——趙天宇等人的突然消失,不僅意味著整個刺殺計劃的徹底落空,更可能預示著天門早已察覺他們的行動,甚至正在暗中布局反擊。
巴拉克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幾乎要爆發(fā)的怒火,用盡可能冷靜的語氣追問:“他們最后一次出現(xiàn)在我們視線中,是什么時候?在什么地方?”
“根據(jù)各組人員回報,他們均親眼目睹趙天宇、兩位護法及七名長老分別通過了機場安檢,并走向了各自的登機口。所有人都確認目標已經(jīng)登機,沒有任何異常跡象?!?/p>
情報官小心翼翼地匯報著,額間滲出細密的冷汗,“然而當航班抵達目的地后,我們的人才發(fā)現(xiàn),他們根本沒有乘坐原定的班機。因此……我們失去了所有線索?!?/p>
巴拉克的眼神驟然變得銳利如刀,他緩緩轉(zhuǎn)過身,一字一句地確認道:“你的意思是,我們的人從頭到尾都沒有察覺他們中途離開,直到七個小時后飛機落地,通過詢問乘務員才得知——他們早在起飛前就已悄然下機,根本沒有按計劃出行?整整七個多小時,我們派出的八組人員,竟無一人發(fā)現(xiàn)目標早已金蟬脫殼?”
“正是如此……”情報官艱難地吞咽了一下,繼續(xù)解釋道,“根據(jù)乘務員的反饋,這些重要乘客都是在艙門關閉前的最后時刻,以各種理由臨時決定不再搭乘航班。由于他們包下了整個頭等艙,并未影響其他乘客,因此機組也未過多追問。而我們的人……都坐在商務艙,無法實時掌握頭等艙內(nèi)的情況?!?/p>
“我早就告誡過你們,龍族人素來以狡黠多智著稱,絕不可有絲毫松懈!”
巴拉克的聲音如同淬火的鋼鐵,冰冷中壓抑著即將爆發(fā)的怒火,“可你們呢?整整七個多小時,居然毫無察覺!直到目標早已遠遁,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端倪!你們究竟清不清楚,這次行動的成敗關系何等重大?!”
他猛地轉(zhuǎn)過身,眼中寒光凜冽,如同盯緊獵物的猛禽:“立刻去查!把這七個小時內(nèi)從紐約起飛的每一架航班——無論是民航客機還是私人飛機——它們的起飛時間、航線、目的地,全部給我排查清楚!他們既然能集體金蟬脫殼,必然是早有預謀。我要知道,趙天宇到底在玩什么把戲,現(xiàn)在人又究竟藏在何處!”
“是,大人!我立刻去辦!”情報官不敢有絲毫怠慢,幾乎是踉蹌著沖出了房間。
望著重新關上的房門,巴拉克緩緩踱回窗邊。
他緊握的雙拳骨節(jié)發(fā)白,最終卻化作一聲冷笑:“一群廢物……不過,趙天宇啊趙天宇,你確實有點意思。竟能在我布下的天羅地網(wǎng)中玩一出人間蒸發(fā)……可你以為,這樣就能逃得掉嗎?”
短短幾分鐘后,情報官去而復返。
他幾乎是撞開了房門,額上汗水涔涔,氣息急促地報告:“大人,查到了!三小時前,有一架隸屬于羅斯柴爾德家族的私人飛機從紐約肯尼迪機場起飛,目的地是華盛頓。這是過去七小時內(nèi),唯一一架從紐約起飛的私人航班!”
“羅斯柴爾德家族的這架私人飛機,是只有今天才飛往華盛頓,還是歷來如此?”
巴拉克的聲音低沉而急促,目光如鷹隼般鎖定在情報官臉上。
“并非只有今天,大人。紐約與華盛頓之間的航程很短,僅需一個半小時。這架飛機平日幾乎每天都會在早上七點準時從華盛頓飛往紐約,傍晚十七點三十分再從紐約返回華盛頓,行程極為規(guī)律。但今天——”
情報官稍作停頓,語氣愈發(fā)凝重,“它的返程時間比往常提前了整整四個小時。這種情況,是第一次發(fā)生。”
巴拉克眼神一凜,指節(jié)無意識地叩擊著桌面:“那么,平日乘坐這架飛機往返的羅斯柴爾德成員,今天是否也提前離開了紐約?”
“并沒有。我們核實過,那位通常使用這架飛機的家族成員今日全天都在華爾街處理證券交易,直至收盤仍未離開。因此,今天使用飛機的,必定是其他人?!?/p>
一陣冰冷的笑意浮現(xiàn)在巴拉克唇角,他緩緩站起身,望向窗外漸漸沉落的暮色:“看來,趙天宇他們是去了華盛頓……可他們究竟為什么要去那里?”
他聲音漸低,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審視整個棋局中尚未明朗的一步,“那個地方,并非天門勢力核心,更非戰(zhàn)略要沖。他們在這個時候突然改變行程、秘密轉(zhuǎn)道,背后定然有所圖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