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寫得明明白白——‘有突出表現(xiàn)者,可越級提拔’。”
“這是紅頭文件!我反對?我拿什么反對?拿頭去撞省委組織部的門檻?”
“突出表現(xiàn)?”林維泉的聲音陡然充滿了不屑和鄙夷,像淬了毒的針,“他江昭陽有什么?”
“不就是會來事兒?會鉆營?會搞點花架子?”
“就他那點斤兩,也配‘突出’兩個字?”他越說越激動,語速快得幾乎要咬到自己的舌頭。
張超森冷眼看著窗外那一片被風攪動的陰沉天幕,他慢悠悠地,一字一頓,如同宣讀判決書:“一等功勛章,算不算突出表現(xiàn)?”
電話那頭瞬間安靜了,只剩下粗重的呼吸聲。
“白嶺大壩管涌,是誰帶頭跳進冰水里,用身體堵住窟窿,保住了白嶺成千上萬人的生命?”
林維泉那邊徹底沒了聲音,連呼吸都似乎停滯了。
“河水暴漲,是誰二話不說跳進那黃泥湯子里撈人?差點把自己也搭進去!這,又算不算突出表現(xiàn)?”
電話里只剩下“嘶嘶”的電流音,過了好幾秒,才傳來林維泉干澀、艱難、如同砂紙摩擦般的聲音:“這個……呃……”
他卡殼了,徹底啞火。
這些事,樁樁件件,都是鐵打的事實。
縱使他林維泉有一萬個不忿,此刻也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半個字的反駁也吐不出來。
鐵打的事實,成了江昭陽青云直上的階梯,也成了堵死他所有質疑的巨石。
“哼。”張超森鼻腔里再次發(fā)出那聲標志性的、帶著輕蔑意味的冷哼。他滿意地感受到對方氣勢的萎靡,這才繼續(xù)道:“江昭陽現(xiàn)在人在省城,接受表彰,風頭正勁。”
“明天,最遲后天,就該回來了。”
他頓了頓,加重了語氣,“還有市委組織部的考察組也會專門為他來了?!?/p>
“考察他?”林維泉的聲音陡然又拔高了,帶著一種被踩了尾巴的尖利,“專門考察他?就為了這個越級提拔?”
“對?!睆埑幕卮饠蒯斀罔F。
短暫的沉默后,林維泉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充滿了破釜沉舟般的狠厲和急切:“張縣長!那咱們的事!那筆錢!必須在他正式接任前搞定!”
“必須!否則后患無窮!等他真的坐上去,再想動,那就難如登天了!”
他的語速快得像機關槍,每一個字都透著火燒眉毛的焦灼,“趁著公示期這幾天,趕緊轉!一分都不能留!”
“慌什么?”張超森的聲音陡然轉冷,像淬了冰的刀鋒,輕易地切斷了林維泉喋喋不休的恐慌,“天塌不下來。”
“還沒有公示呢,幾天時間,足夠了?!?/p>
“足夠我們把錢,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運作進我們自己的錢袋子里?!?/p>
他刻意放緩了語速,帶著一種掌控全局的篤定,“現(xiàn)在,急也沒用,亂,更沒用?!?/p>
“穩(wěn)住陣腳,按計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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