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愿意與不能（第3頁）

張清燭估摸著，小魔女只能感受到一點點他的情緒，而至于這些情緒是由于什么引起的，那應(yīng)該是不能詳細(xì)到這個程度，除非小魔女說謊，說不能看穿龍虎山的內(nèi)心是假的。

但這一條，應(yīng)該是不假，如果魔女能夠看穿龍虎山道人的心底，那即便只能是小魔女可以看穿，那也是一個很大的威脅，想必是會有一個通報的，龍虎山不可能不知道，也不可能會不通報……

而他師父是龍虎山的高道，自然會被通報，而他因為跟老魔女有打交道的經(jīng)歷，肯定也會將這方面的訊息告知他。

但是沒有，完全沒有這方面的訊息。

那就側(cè)面證明了，魔女一族，應(yīng)當(dāng)是不能洞察龍虎山道人的內(nèi)心的，小魔女沒有說假話。

“你跟張道愚的感情，沒有那么深厚……”

小魔女點點頭，讓張清燭以為是蒙混過去了，沒想到嘴上說的，完全不是一個方向的。

反而有點是要否定他的話一樣，只是稍稍委婉了一點。

但是呢，張清燭在這方面的表現(xiàn)也不稚嫩，她又不是真的聽到了他的心聲，只是一個察言觀色的推斷而已。

那就只是個猜測，那否認(rèn)好了，他死不認(rèn)，小魔女也不敢就斷定他，總歸是將信將疑。

“張道愚是素未謀面，但是人類的感情是很復(fù)雜的……”

“我們?nèi)祟惛銈兡遣灰粯拥?，很不一樣……?/p>

“我們不一樣……”

張清燭重復(fù)，一再強調(diào)。

“我們?nèi)祟?，是天生很弱小的種族，在整個幼年期，需要同族的全方位守衛(wèi)，別說是自衛(wèi)了，就是少了族群食物的供給，也活不成……”

“因為弱小，天生就弱小，長期弱小，所以我們需要我們的同族，這是我們的天性?！?/p>

“我們的天性就是時時刻刻聚在一起，是群聚的生物。”

“所以，對于族人的傷害，我們總是容易聯(lián)想到自身，因為這也是很明顯的對自身的傷害?！?/p>

“每少一名族人，我們就越是脆弱一分！”

張清燭本來是想胡謅一個理由的，但沒想到脫口而出的這個想法，確實在簡單的話語里，彰顯出真理性的力量。

就是這么簡單，生存的壓力，每一個個體的生死存亡，都跟整個族群的生存密切相關(guān)。

“小道跟張道愚不熟悉，不認(rèn)識，但這就是我們的本能?！?/p>

“從內(nèi)心深處就感到恐慌，自然就產(chǎn)生了一點自責(zé)。”

張清燭覺得自己的這一番話很有道理，可是，既然這么有道理，還有著真理性的力量彰顯，那么為什么此時此刻的他，不感到恐慌呢？

為什么沒有真的自責(z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