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小的出現(xiàn)讓溫清寧有許多疑惑的地方。
她不明白鄭小小為什么會成為南曲的“女校書”,當(dāng)年阿耶費勁心力給她們制作新的戶籍和天衣無縫的過往經(jīng)歷,目的就是為了讓她們以后的生活不受前塵往事的干擾,確保她們能像良家女子一般嫁人生子。
所以是又遇到什么事,才會淪落風(fēng)塵?
可她對阿耶的態(tài)度又是因為什么?那種言行不一中透出的厭惡甚至恨意。
“溫仵作?”沈鈞行看她眉心越擰越緊,喚道。
溫清寧先是點了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臉色凝重:“說不出來,如果可以,我想回‘望長安’看看?!闭f罷,眸光沉沉地盯著他
進半緣是要花錢的,查案子自然不用,但她沒有正式的身份。
沈鈞行被她噎了一下,沉聲扔出一個“可”字。
溫清寧眸子一亮,想著有護城衛(wèi)陪著,那她可以順道去趟積福寺。
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但她可以帶個撐墻的壯壯膽,苗頭不對立馬撤。
這般想著,便又提了去積福寺的事。
沈鈞行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面無表情又道了一聲“好”。
“多謝侯爺,這份菽乳就送給兄弟們添個菜?!?/p>
溫清寧滿臉笑容地大手一揮,仿佛送出去的不是一盆菽乳,而是什么山珍海味。
沈鈞行眼底的笑意一閃而逝,讓守在門口的護城衛(wèi)提著舊竹籃送去飯?zhí)谩?/p>
眼看事情暫時告一段落,溫清寧正要告辭離去時,就看到被安排去北曲的記供韓君正回來了。
她停下腳步,愣愣地望著眼眶泛紅的韓君正,小心翼翼地問道:“韓記供,要不要給你請個大夫?”
問這話時,一雙明眸不受控制地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男子,一邊思索若是男子受了侵犯,按律判的話該怎么判。
但是,律法里好像沒有關(guān)于男子的,要不按女子判?
就在她滿腦袋跑馬時,韓君正已經(jīng)行禮落座:“侯爺……”一開口,竟然帶上了哭音。
事大了!
在場之人腦中齊刷刷地蹦出了這個念頭。
沈鈞行甚至心生悔意,他不該派韓君正去的,這要是因此留下的心病可怎生是好。
可話說回來,去個煙花之地,他會留下什么心???
眾人都沒開口,安安靜靜的等著韓君正平復(fù)內(nèi)心的創(chuàng)傷。
好在這個時間并沒有多長,沒一會兒他便止了哭音,雖然聲音里仍然滿是悲傷,但至少能正常說話了。
“侯爺,您給小吏的一吊錢花光了,可小吏并沒問到什么消息?!?/p>
說到這里,韓君正又有些難過,他既擔(dān)心沈鈞行讓他賠錢,又擔(dān)心以后的差事。
不是失身受了欺負便好。
眾人一齊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