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她眼里,我依舊山溝溝里出來的那個窮酸鬼,不配高攀她。
連帶著我母親,在她眼里都是爛命一條,亦是她肆意作弄的玩具。
回想起手術(shù)臺上凄慘的尸體,我抬頭對上了陳安然厭煩的眼神。
看著這與我同床共枕了五年的妻子,我一時猜不透,她是真的不知道母親已經(jīng)死了,還是裝裝樣子。
是什么都無所謂了,我不愿和她多費口舌,轉(zhuǎn)身便準(zhǔn)備走。
這時,躺在病床上的人忽然叫住了我,他氣色紅潤,聲如洪鐘,半點也沒有剛做完手術(shù)的樣子:
「沈大哥,阿姨情況怎么了?我腎也有點不好,能讓你媽媽幫忙配型嗎?無論多少錢,什么代價,你盡管提……」
他正是陳安然的白月光趙景川,想起尸體內(nèi)部還保留的心臟,再對比他此刻的狀態(tài),我才知,他的生病是裝的。
一場演戲,卻換走了一條鮮活的人命,何其可笑。
他話還沒說完,陳安然就急忙沖上前,扶著他躺下:
「景川,你剛做完手術(shù)不能亂動的?!?/p>
「再說了,他和他媽這些年,吃我家的,住我家的,只是一個腎而已,她敢不給?」
「我這就讓醫(yī)生去安排配型,你就安心等著手術(shù)吧。」
話落,她抬手便要打電話去吩咐。
我實在不愿再看他們演戲,冷聲道:
「別忙活了,媽已經(jīng)死了?!?/p>
陳安然的動作一頓,眼底閃過一抹錯愕。
一側(cè),趙景川虛弱的咳嗽幾聲:
「沈大哥,我知道你心中有氣,可你也不能咒你媽媽死啊。」
「剛剛劉醫(yī)生還跟我說,阿姨恢復(fù)的很好,要不了幾天就能出院了?!?/p>
陳安然挑眉,越發(fā)厭惡的看向我: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你不就是吃醋我一直在照顧景川沒回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