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邪祭的寄生體——不,準確地說,是寄生體背后的邪祭本體,一定能嗅出來。
尤其是當邪祭湊巧通過附身寄生體的眼睛窺探時,那種氣息會像尖銳的警報一樣刺入它的感知。
這道理其實很簡單,就像牲畜對屠夫的本能敏感與畏懼,背后都是無數(shù)同類們血淋淋的教訓。
“只是我?guī)淼男〖一飩兌际荏@了。”
野獸低沉的聲音在幽暗的地下水道中回蕩,它抖了抖身軀,碎石和灰塵簌簌落下。
他眼神冷酷的眺望向陰冷漆黑的地下水道,在其腳下的渾濁的水溝里,一只只墜水的老鼠接二連三的從水里冒出黝黑炸毛的腦袋,吱吱吱吱的亂叫著。
“去吧,都跟上去吧,去嘗嘗那些肉質(zhì)合不合你們口味?!?/p>
野獸嗓子里發(fā)出怪異的聲音,瞬間,密密麻麻的鼠群如同解開了束縛,暴躁而亢奮地匯聚成一股黑流,順著污水急速涌向下游。
第415章
避命運如避蛇蝎
頭頂上,突然傳來一陣嗡嗡的振動聲,一架不知死活的無人機從洞口緩緩降下,螺旋槳攪動著潮濕的空氣,拳頭大小的電子眼睛一片冰冷,連接著無數(shù)電視后的萬千肉眼
電視機前,無數(shù)雙眼睛死死盯著屏幕,隨著無人機鏡頭的推進,瞳孔微微收縮。
無人機翼攪動的氣流將血霧撕開,像是掀開了一層猩紅的帷幕,底下的景象終于暴露在出來:
巨大的紅色肉坑赫然出現(xiàn)在畫面中央,坑底鋪滿了黏稠的肉泥,像是被粗暴攪拌過的番茄醬汁,正緩緩向中心的黑洞流淌。
斷裂的井蓋斜插在洞口邊緣,銹跡斑斑的“市政工程”字樣被血沫浸染,仿佛被紅色的墨汁涂抹成了狂草。
蓋沿上,扭曲的大腿無力地耷拉著,凹癟的上半身倒掛在洞口,胸腔塌陷,頭顱碎了一般,滴淌的的渾濁液體在順著洞口往下滲。
“井蓋被炸開了怪物們鉆進下水道了?!”
電視機前,無數(shù)觀眾屏住呼吸,腦海中不約而同地浮現(xiàn)出同樣的念頭。
無人機靈巧地調(diào)整機翼,貼著那具凹癟的尸體緩緩降落,帶著萬千觀眾一同探尋那七個怪物的去向。
光棱電視臺的收視率再度迎來一波暴漲。
周唬望著血霧逐漸散去的景象,目光落在血坑中那斷裂的井蓋上,心底止不住地冷笑連連:
“井蓋?下水道?馮睦的妹妹和追她的怪物一起進了下水道?呵,障眼法,果然還是障眼法”
主席臺上,馮矩的臉色煞白如紙,心臟狂跳不止,仿佛要從胸腔里蹦出來。
他腦海中不斷回響著可怕的念頭:
“雨槐不會已經(jīng)變成那灘血坑里的肉泥了吧?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雨槐一定是掉進井蓋里了,一定是”
然而,這個想法并未讓他感到絲毫安慰,反而讓他的心沉入更深的谷底:
“下水道里只有雨槐一個人,那些怪物沒有其他目標,豈不是會一直死追著她不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