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無聲地默念了一句,隨即腳下一點,的朝著翡翠園的方向疾馳而去,頭也不回。
並非不愿為小六子報仇,而是風(fēng)險太大。
小六子的實力與他僅在伯仲之間,甚至在某些方面猶有過之。
[假面]既然能殺掉小六子,甭管採用了什么手段,他對上去也是兇多吉少,何況,對方殺人后還爆了裝備。
——蝕滅珠現(xiàn)在落在[假面]手里了,后者可不是匡延少爺那種廢物。
最關(guān)鍵的是,似他們這種無根之人,哪里有什么羈絆可言,主子的利弊就是他們的一切。
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到羊皮卷。
小六子的仇,只能暫時記下,待日后尋機再報。
區(qū)區(qū)[假面]殺了小六子,公子不會放過他的,他左右是死定了,不必急於這一時三刻。
佝僂的身影在夜色中化作一道飄忽不定的黑影,速度飆升到極致,他同樣沒有選擇攔車,他全力奔跑的速度比計程車都快出半截。
他同樣在街巷間靈活穿梭,專挑捷徑疾行。
命運的巧合,就在此刻悄然上演。
小玖子都已經(jīng)放棄尋找那具尸體了,可他選擇的“近道”,竟在不知不覺中,與那具“尸體”不翼而飛的軌跡緩緩靠攏,逐漸重迭到了一起。
七分四十七秒后。
當(dāng)他穿過一條幽暗窄巷時,耳廓翕動,敏銳地捕捉到一陣微弱的“嗡嗡”震動聲。
“嗯?”
他眼尾余光掃過路旁積淤的排水溝。
“誰的手機落在這兒了…”
但疾馳的腳步未作絲毫停頓,他根本無暇去撿,也不放在心上。
前方不遠,馮矩正卯足了力氣狂奔。
忽地,他疾奔的腳步猛然一滯,一股沒來由的森冷寒意驟然爬上脊背。
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怖惡寒,毫無徵兆地襲入心臟,讓他10秒一跳的心臟早搏了兩秒鐘。
活人或許會質(zhì)疑身體的本能報警,但死人對此才有深刻而正確的認識。
馮矩臉色一變,耳朵激靈一下豎了起來。
不是錯覺!
身后分明傳來細若游絲的腳步聲,速度卻快得駭人,空氣中更是飄來陰森森的寒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