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晌臉色同樣凝重,眉頭緊鎖成一個川字。
他內(nèi)心也是萬分納悶兒,在此之前,他根本就沒見過這個鄭耿,連他的名字都是今天才從侯秘書那里聽說的,又遑論得罪過對方?
“這位專員的脾氣,比侯秘書提醒的還要臭不可聞,而且……不僅僅是臭的問題?!?/p>
李晌揉著發(fā)痛的太陽穴,感覺一陣疲憊襲來。
他用余光瞥向旁邊站著的機務(wù)處人員,對方監(jiān)視的目光如芒在背。
他腦子瘋狂的轉(zhuǎn)動,心底涌起難以抑制的煩躁:
“他這么急著把我定性為嫌疑人,僅僅是因為不信任,還是說不想我回來參與調(diào)查,怕我影響他破案?搶了他的功勞?”
李晌好像有點想明白了。
侯秘書在醫(yī)院的提醒,讓他一開始對鄭耿的判斷進入了誤區(qū)。
他原以為這種脾氣又臭又硬,又無派系的的家伙,會是那種只會埋頭做事,沒有私心,不懂變通的蠢貨而已。
現(xiàn)在看來,是他自己想岔了,而且錯得離譜。
對方是無派系,可能也的確善于做事,但這絕不代表,對方就是個正直死板的傻瓜,不懂得為自己謀利。
恰恰相反,對方或許比有派系的人更渴望進步,而且因為缺乏根基和靠山,一旦抓住機會,反而會更不擇手段,更加激進和冒險。
不加入任何現(xiàn)有派系,不代表他不想往上爬,而可能是他的野心更大,不甘于受人操控當一枚棋子,而是想自己上桌子啊。
而這起大案就是對方上桌的跳板和機會!
李晌越想越覺得自己推論的有理,心中忽然生出強烈的不安:
“該死!這家伙該不會是打算直接將我鎖死成兇手吧?
這未嘗不是一件最快的破案方式啊……該死,他難道不知道我是王議員的人?他難道不怕得罪王議員?”
“不對!正因為我身后站著王議員,他才更想咬死我不放。
他正好可以借此把這案子無限做大,將矛頭指向我背后的王議員,然后……呼——”
李晌倒吸一口涼氣,被自己這個大膽的猜測驚呆了,
“不是沒可能啊,扳倒一位現(xiàn)任議員,這功勞和影響力,可比單純破獲一個案子要大得多,何況這個案子涉及特派員!”
壞了,這位鄭專員搞不好是要用他過去慣用的破案邏輯,來反過來破獲他了???!
李晌心頭一凜,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頭頂。
“瑪?shù)?,鄭耿的目的不是破案,他是想也借這個案子晉升議員啊。
也不是不是沒可能,畢竟成為一名議員最快的方式,不就是自己親手扳倒一名議員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年王新發(fā)議員好像就是這樣嶄露頭角的吧……”
李晌咽了咽口吐沫,這次案件的復(fù)雜性和危險性遠遠比他預(yù)想的還要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