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露的鋼架上布滿了觸目驚心的爪痕、拳印和貫穿傷。
所有車窗早已粉身碎骨,座椅海綿如同被開膛破肚的內(nèi)臟,慘兮兮地耷拉在車門兩側(cè),隨著每一次沖擊搖搖欲墜。
最可憐的是四個輪胎,兩個完全爆裂,扭曲的輪轂像被巨象踐踏過的易拉罐;
剩下兩個雖然茍延殘喘,卻也癟得不成樣子。
它遍體鱗傷的癱坐在兩人中央,沉默著,一言不發(fā)。
可夜風灌體而過的嗚咽,卻又好像是它在對這個世界發(fā)出最凄慘的控訴。
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傳說中所謂的,老大和老二干架,先被干碎的卻是老三。
但反正,左白大抵是回不去他的“避風港”了。
至于,停靠出租車的別墅,他更是不能回去,當然,也不能離的太遠。
那就只能先尋個隱蔽的陰影里,藏匿起來,止血觀察,再做打算了。
他有了主意,遂一個側(cè)滾翻鉆進旁邊的草叢里……
佝僂老者盡管在與高大守夜人殺得難解難分,一部分心神卻始終系在隔壁的別墅。
當左白好巧不巧破門而入闖進特派員別墅時,佝僂老者的心臟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兒。
而當另一個守夜人馮雨槐如同瘋狗般,緊追而入時,他心臟更是狠狠一緊,差點從嗓子眼兒擠出來了。
他當時就想跟著一起沖進去,高個守夜人卻如附骨之疽般死纏濫打
電光火石間,兩人便交手數(shù)十回合,爪風與拳影交錯,俱都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越打越慘,越慘越兇,越兇越慘。
屬于兩敗俱傷,打出了濃濃的真火。
直到二樓窗戶爆碎,左白一個人破窗跳了出來,鉆進了草叢里。
左白出來了不是問題,問題是——另一個守夜人竟然沒有追出來???!
佝僂老者渾身血液似都凍結(jié)了,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撞擊肋骨。
這一刻六旬老人的腦子卻是轉(zhuǎn)的極快,生出最壞的猜測:
“那個守夜人沒再追左白,而是待在了別墅里,是因為別墅里有比左白更要緊的東西,吸引住了她?”
而在特派員的別墅里,有什么東西能吸引守夜人呢?
答案,呼之欲出——只能是那卷《羊皮卷了。
他倒是不懷疑那二人是沖著羊皮卷進特派員別墅的,可他倆拆家似的打法,不小心在房子里爆出個羊皮卷是很有可能的吧。
完了!
羊皮卷現(xiàn)在可能落入那個守夜人手里了!
不?。。∧鞘枪拥臇|西,誰都不能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