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睦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未落在馬斌身上。
他漠然地凝視著幽深的井道,瞳孔中的勾玉越轉(zhuǎn)越急,腳下的影子正如活物般悄無聲息地向前蜿蜒。
馮睦的身影驟然模糊,話音未落便已消失在原地:
“既然是你精心準備的禮物,那我又怎能只選擇其中一份,而放棄另一份呢?”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隨即只馀一縷帶著金屬質(zhì)感的馀音,久久的回蕩在馬斌腦海中:
“兩份禮物我都頗為喜歡,我就都收下了!”
聲音里帶著一種攫取一切的貪婪和不容置疑的霸道。
馬斌一向如死水般平靜的心驟然掀起絲絲漣漪:“”
對于送禮的人而言,我只打算送一份禮物,你卻要收兩件?
真的是,莫名的震撼!
是感動的滋味兒??!
問題就是,我就一份禮物,你要如何才能收到兩件呢?
…
高個老者緩緩地蹲下身子,伸出漆黑的指甲抵在特派員的一動不敢動的喉結(jié)上。
指甲漆黑閃鑠著幽幽冷光,森然的寒氣輕易地滲過皮膚,浸潤入喉管。
特派員只覺得自己的氣管仿佛瞬間被凍結(jié),每一次吸氣都象在吞咽冰碴,冰冷的痛感從咽喉直刺肺腑。
然后就聽見高個老者瘆人的聲音在耳邊幽幽響起:
“匡延少爺,羊皮卷在哪兒,如果您實在不愿意說,那就不必說了?!?/p>
“咱費點功夫也終究是能找到的,您覺得呢?”
說話間,另一只手輕飄飄的落在特派員的肩膀上,五根指頭宛如淬毒的鐵鉤。
同時間,他身后的黑暗中,地上一縷蠕動的影子正悄無聲息的蜿蜒而來